秋天小说

第107章 捕青梅（第3页）

众人惊愕。紧接着，又有老人抚摸碑体，泪流满面：“这是我儿子的声音……他失踪二十年了，原来最后说的是这句话……”

消息传开，全国震动。七十二忆所纷纷效仿设立“静听碑”，让失忆者通过触摸感知遗落的记忆。有人因此寻回亲人，有人终于释怀过往，更有人发现，自己曾是净世军洗脑执行者，当场跪地痛哭忏悔。

于睿立于碑前，对随行官员道：“记忆不该由权力垄断。过去是谁说了算，未来就得由百姓自己找回。”

话音未落，北方急报再至。

边关斥候截获一支神秘商队，查获数十具密封陶棺，棺内皆为空壳人体，脑部被剜，脊椎插有微型骨钉，与影蜕余党尸体特征一致。最诡异的是，每一具尸体胸前都烙着同一个符号??一口倒悬之钟，钟腹内写着一个名字：

**于睿。**

赵五怒极：“这是诅咒！还是挑衅？”

于睿却摇头：“不，这是召唤。他们在找我，或者说，他们在找‘双王现’的契机。”

当晚，他召集陈九娘、郑十三、赵五三人密议。

“我要去一趟极北。”他说，“堕云谷深处有座‘旧梦塔’，据说是裴元启晚年闭关之地，藏着他最终的研究日志。只有找到它，才能彻底弄清‘千面门’的本质，以及‘双王’究竟意味着什么。”

“太危险！”陈九娘反对，“你现在状态不稳定，万一途中莲种暴动……”

“正因为不稳定，才必须去。”于睿握住她的手，“若我不去面对源头，迟早会被内部的‘他’逼疯。而且……”他顿了顿，“我觉得，母亲当年没能带走的不只是孩子。还有某些东西，留在了那里。”

郑十三沉吟许久，终开口：“我可以带路。但条件是，你必须带上这只。”他递出一只小笼，里面蜷缩着新生灵鼠，额上已有微弱第三只眼萌芽。

“它能感应深层梦境波动。”郑十三说，“一旦你陷入无法自拔的幻境，它会咬断连接神经的‘梦丝’。”

三日后，队伍启程。

穿越黄沙戈壁，翻越冰川绝岭，历时四十余日，终抵堕云谷腹地。旧梦塔孤峙于万丈深渊之上，以黑曜石砌成，八角十三层，每层窗棂皆嵌共鸣晶片，风吹即鸣，声如亡魂低泣。

塔门紧闭，门楣刻一行古篆：

>**入此门者，当舍姓名。

>见真我者，方许归程。**

于睿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塔内幽暗，阶梯盘旋向下，似无穷尽。随着深入，空气越来越冷，耳边开始响起杂音??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哭喊、祈祷、诅咒交织成网。他的左臂黑线再度浮现，隐隐发热。

第七层，出现第一具干尸。穿着净世军祭司服，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极乐般的笑容。墙上刻满日记体文字：

>“今日第三次接入千面门，已见彼岸花开。凡人皆盲，唯我能视真理之光。”

>“主上说，现实不过是集体梦境的一层薄纱，撕开它，便是永恒清净。”

>“昨夜梦见双王并立，钟声齐鸣，天地倒转。那一刻，我才明白：毁灭即是重生。”

第九层，陈列大量胚胎培养罐残骸，玻璃破碎，液体蒸发。角落一台老旧机关仪仍在运转，投影出一段影像：

裴元启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面对镜头。

>“我错了。我以为创造绝对秩序是救世之道，却忘了人心本就不该统一。双生子计划本为延续意志，结果却诞生了无法控制的变量??情感。那个女人，于氏，她居然同时爱两个‘儿子’，哪怕明知一个是瑕疵品。这种非理性，让我恐惧，也让我……羡慕。”

>

>“千面门并非通往净土，而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坟墓。一旦开启，所有人将失去个体意志，汇成单一意识流。所谓的‘净世’，实为精神灭绝。”

>

>“唯一阻止它的方法，是‘双王共鸣’??两个拥有相同血脉、相反立场的灵魂同时敲响内心之钟。一为唤醒，一为镇压。唯有平衡，方可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