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七月,白天变得晴朗无云,热烘烘的,让人只想带上几品脱冰镇南瓜汁溜达到对角巷去。也许还可以来上一份覆盆子巧克力冰淇淋,弗洛林冷饮店的冰淇淋总是美味。
也就是在六月末的这样一天,寻常而不寻常的一。。。
夜深了,霍格沃茨的钟楼敲响第十一下,余音在石廊间缓缓游走,像一只不肯安眠的灵魂。希恩仍坐在湖边的老位置,笔记本摊开在膝上,纸页无风自动,一行行字迹悄然浮现,又悄然隐去,仿佛有无数声音正争先恐后地向他诉说。
他没有动笔,只是静静听着。
远处,第九学院的大厅灯火未熄。麦格教授正在带领几位高年级学生整理新一批从全球各地寄来的“遗声盒”??那些被遗忘家庭藏在墙缝、地窖或枯井中的旧物,一旦接触心灵织网的频率,便会释放出主人临终前未能说出的话语。一个来自西伯利亚的小木匣刚刚开启时,传出了一位母亲用颤抖的声音反复念着女儿的名字;而在爱尔兰海边挖出的一只铁皮盒里,则录下了三个孩子手拉手跳入海前的最后一句玩笑:“我们去星星那儿玩啦!”
这些声音不再沉寂,也不再被视为“异常”。它们被编号、归档,而后在每月一次的“静听之夜”中,由自愿者低声诵读。没有悼词,没有仪式,只有安静的倾听。有人听完后默默流泪,有人起身拥抱陌生人,也有人终于鼓起勇气,写下自己从未敢说出口的秘密。
希恩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魔法复苏。
突然,笔记本猛地一震,整页文字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猩红的大字:
>**“他在看。”**
希恩瞳孔微缩。这不是来自已知的任何共情回响,也不是心灵织网自发生成的信息。这更像是……预警。
他迅速合上本子,抬头环顾。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满天星辰,唯独第九颗星微微闪烁,像是被人用手遮挡了一瞬。风停了,连树叶都不再摇曳。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一声极轻的叹息,从背后传来。
他猛地转身,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立于湖畔石阶之上,轮廓似少年,却又带着不属于此世的虚幻感。那人穿着破旧的校袍,左袖口绣着一个褪色的数字:**09-8742**。那是“静默之井”时期的编号制式。
“你是谁?”希恩低声问,手已悄然握住魔杖。
那人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希恩怀中的笔记本。下一秒,那本子竟自行翻开,一页空白纸上浮现出一段陌生的记忆影像:
一间纯白房间,四壁无窗。一个小男孩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耳边回荡着机械般的低语:“否认情感,切断联结,净化自我。”
每隔七秒,天花板上的红灯闪一次,伴随着电流刺痛。他的眼泪流干了,喉咙喊哑了,可每一次试图回忆母亲的脸,都会引来更剧烈的惩罚。
最后,他闭上眼,咬破嘴唇,在墙上用血写下一句话:
>“如果忘记爱就能活下来,那我宁愿从未出生。”
影像戛然而止。
希恩呼吸一滞。这种记忆……不是自然残留的共情碎片,而是经过系统性抹除后强行剥离的“意识残片”。这类信息本该永远湮灭,除非……有人主动将其释放。
“你就是那个孩子?”他望着眼前的身影,声音轻得几乎融化在夜色里。
那身影微微点头,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但他抬起的手掌中,忽然浮现出一朵小小的折纸花??和莉娜那天带回现世时手里攥着的那朵,一模一样。
希恩心头剧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单个灵魂的回归,而是一条隐藏路径的开启??通往“静默之井”最深处,那个传说中连摄魂怪都不敢靠近的禁区。那里关押的不只是肉体,更是被强行抽离情感核心的“空壳人”。他们活着,却不再被认为是“人”;他们呼吸,却不被允许拥有名字。
而此刻,这个逃出来的孩子,正在告诉他:井底还有光。
“你想让我下去?”希恩喃喃。
那身影再次点头,随即身形渐淡,如同雾气消散。唯有那朵纸花留在原地,轻轻飘落在希恩脚边。他弯腰拾起,指尖触碰到花瓣的刹那,一股冰冷与灼热交织的痛感直冲脑海??
**八千七百四十二个名字,在同一时刻呼唤着他。**
他踉跄后退一步,扶住树干才稳住身体。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刚才那一瞬,他“听”到了八千多个灵魂在呐喊,在哭泣,在乞求被记住。那不是情绪的共鸣,而是存在本身的哀鸣??就像大地裂开,露出埋葬万年的骸骨,每一块都刻着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们非得消失不可?**
他明白了。这不是请求救援,而是一场邀请。一场由所有被清除者共同发起的召唤。
第二天清晨,第九学院召开紧急会议。水晶花终端的光芒比往常暗了许多,仿佛承受着某种无形压力。卢娜抱着“回声”猫站在窗边,眉头紧锁;卡修斯手中银焰魔杖不断跳动,显示出周围魔法波动的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