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候,老师总说好学生应当有刨根问底的精神,如今许言就在动用这种能力。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执着,非要挖出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和愧疚。
但他想知道什么?他想得到什么答案?
“对不起。”方棠再也支撑不住,胡乱抹了一把脸,反而让她更显狼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这是唯一的救命咒语。
“够了。”他粗暴地打断她:“现在说不觉得晚吗?”
“我还能怎么办?”这声低喃几乎被淹没在喉咙深处,带着溺水者般的绝望。
又出现了,那种无助到了极点的情绪再一次席卷全身。
方棠身体全然不受控制,剧烈地颤抖起来。
即使这样,许言依旧不打算饶过她。
掐着她下颌的那只手稍一用力,方棠便被他半强迫半引导地仰起脸。
许言紧咬着后槽牙,下颌绷紧,肺腑间奔腾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人焚成灰烬。
他不知道这场戏是为他演的吗?他不知道这群人存了什么心思吗?
可他来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明知道是陷阱是火坑他也心甘情愿踩了!
就算是个万丈深渊他也得亲自彻头彻尾趟一遭!
操!
这个字眼在他脑海里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戾气。
许言这辈子都鲜少需要用这种粗鄙的脏话来宣泄情绪,但此刻,只有这个字才能勉强形容他心中那股要冲破胸膛的狂躁。
他来了!
他他妈来了!
他要是不来,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王八羔子是不是就要亲上去了?
谁借他的胆子?他也敢?他也敢!
他低下头,目光如利刃,带着嗜血的寒光,刺向那张可恨的脸。
“这不就是你要的——”
然而,更凶狠的质问戛然而止,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许言怔住了。
他心神一颤,所有的怒火、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控诉似乎都被投入冰水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在撞上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时,被轻易捕获。
“对不起。”
方棠边说边低下头,滚烫的泪水就这样砸在许言的手背上。
她又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恳求。
“别说了。”
脸被捧起,带着清浅酒味的双唇急风骤雨般压了下来。
啃噬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尖,在她吃痛微张的瞬间,他长驱直入,将浓烈的酒气尽数渡给她。
一股更猛烈的眩晕感袭来,混杂着他渡来的酒气,让方棠本就混乱的大脑更加昏沉,身体软得几乎要滑下去。
她抓住那双强有力的臂膀,指尖深深陷入皮肉中。
但那攻城掠地的唇舌横冲直撞到近乎蛮横,微微的刺痛和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散开。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