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掌门说破格晋升为内门弟子?”
眼前的人微微讶异,传话弟子虽领命时也犯嘀咕,但此时还是风轻云淡地说道:
“是的,只不过还有待考察。”
听到“考察”两个字,谢桥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什么考察?”
“还未可知,掌门说届时会再派人传达。”
她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冲他点点头:“多谢师兄,我知道了。”
目送着那弟子离开,谢桥婴眼神凝重起来。
温月端着盆热水走进来时,正瞧见她这副模样。
“怎么啦,明明赢了还这么不开心。”
温月把盆放在桌上,打湿毛巾,拉过她的手坐下,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那是谢桥婴用万剑归宗时留下的,初次使用并不能自如控制,双手被剑气割开了不少细小的口子,看着甚是触目惊心。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谢桥婴打起精神来,露出一个自如的笑,从她手上拿过毛巾,“好啦,我自己来,老让你操心怎么行。”
“这有什么,又不累,”温月笑了,又想起什么,小声问,“倒是你……你怎么会那个?”
谢桥婴不想将人牵扯进来,于是没有全盘托出:“这个,也是机缘巧合下才习得的,来龙去脉我也不太清楚。”
许是看出她有难言之隐,温月也没再追问,只是蹙起眉:“其实这是好事,只是树大招风,你又是外门弟子,我怕……”
谢桥婴笑出了声,握住她的手搓了搓:“好啦,我明白,我也有这样的担忧,但方才有传话的说,掌门免去了我第二轮比试,破格晋升为内门弟子,所以你不用担心。”
“真的么?”温月讶然一瞬,欣喜道,“那我就放心了。”
安抚完人,谢桥婴也没多在她这滞留,心中还悬着一事,想快些回青竹峰。
她站在熟悉的门前,倾听了会。
里头静悄悄的。
奇怪。
按理说,辛望弈受伤不应该有很多人来探望么?
还是说他不在这?
于是试探道:“……辛师兄?你在里面么?”
半晌,才听到有人低声应了句。
“嗯。”
推门而入,转过头,画面和某日重叠。
一个人冷冷清清坐在榻上,不知垂头想着什么,见到她来,连个眼神也没给。
谢桥婴生出些好笑的心思,难免又想起初见之时。
但不同的是,她早已不像先前那般恭谨,走过去将纱帐掀起固定住,坐在榻边。
对方偏过脸,神色遮得严严实实,不动声色往里挪了些。
谢桥婴没注意,目光径直落在他的手上,直截了当地问道:“师兄,你手上的伤,医修们医好了么?”
“嗯。”
又是简简单单一个字。
这时她才察觉出不对来,问道:“你生气了?”
辛望弈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又松开,终于将脸侧回来几分:“没有。”
谢桥婴闻言却是挑了挑眉,心中了然。
本就是天之骄子,在大比中受了伤不说,输给一个外门弟子,想来也是十天半个月都调理不好,生闷气倒也正常。
她想了想,用同一套说辞主动解释道:“万剑归宗是我无意中习得的,师兄实力强悍,我也只是侥幸罢了。”
辛望弈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