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在云层间缓缓穿行,速度被刻意压制,这是玄天老祖记住了宗主似乎并不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更喜欢这般慢悠悠地,仿佛能将沿途的风景都看尽。
十几日的光阴,便在这看似悠闲的航行中悄然流逝。
飞舟之外,是万里云海,一派仙家气象。
飞舟之内,那间最为奢华宽敞的主舱室中,却弥漫着一种与外界的宁静格格不入的、近乎凝滞的压抑与放纵交织的气息。
华丽而柔软的床榻之上,云梦瑶无力地瘫软着,不停的抽动着身体,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散乱,散落在地的破损的布料与丝袜,还有身上几乎已经凝固的白色液体,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狂欢。
但她露出的肌肤上,依稀可见一些淤痕。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微弱而紊乱,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隐忍的痛楚,但更深处的,却是一种心态的溺爱。
在床榻的另一边,叶琉璃蜷缩着身子,她倒是没像云梦瑶那般彻底脱力,一双大眼睛虽然也有些迷离,但更多是兴奋过后的慵懒,偶尔还会偷偷睁开一条缝,瞄向站在床榻边的那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又扭曲的笑意。
穆月光着身子站在那里,背对着床榻。
十几日近乎无休止的云雨,不仅未曾让他感到疲惫,反而让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沉凝、强悍。
一股远超筑基期的灵压在他体内流转、奔腾,赫然已是金丹期巅峰!
这等修炼速度,若是传扬出去,足以震惊整个修仙界。
就在他一次性突破至金丹巅峰时,心神力量剧烈波动的刹那,一些破碎、混乱、完全不属于他记忆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入他的识海!
他看见自己白衣如雪,立于万剑之巅,一剑光寒,星河倒卷,那是睥睨众生的绝世剑仙。
他看见自己于尸山血海中独行,脚下踏着无数仙神魔佛的骸骨,身后是燃烧崩塌的琼楼,那是屠戮万界的灭世魔尊。
“你妈的…这…这不是…我…畜…畜生…”穆月猛地甩头,发出一声低吼,试图将这些强行涌入的画面驱散出去,他脸色狰狞,额角青筋暴起。
‘我……我来自地球…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拥有…这…这些美人…我…我是来享受的!是来镇压仙子!逍遥快活的!什么狗屁绝世剑仙!什么灭世魔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老子滚!!!!’
他的意志力,混合着体内那已然壮大了数倍不止的魔种之力,形成一股更加暴戾、更加混沌的精神风暴,强行将那试图浮现的前世记忆碎片镇压、撕碎、吞噬!
魔种的力量在欢呼,在雀跃。
这些蕴含着强烈情感与执念的记忆碎片,正是它最好的养料。
每一次镇压,都让魔种与穆月今生的灵魂融合得更深一分,也让他性格中属于“穿越者穆月”的某些底线与准则,被侵蚀得更加模糊。
记忆的冲击被暂时压制了下去,但残留下来的,是一种充斥在胸中流淌的燥热与暴戾。
他需要发泄,需要通过掌控、通过占有、通过感受她们的痛苦,来确认自身的存在,来平息灵魂深处那莫名的焦灼与空洞。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床榻上两名被他折磨得近乎失去意识的叶琉璃和云梦瑶。
那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戏谑与玩世不恭,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占有欲。
云梦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睁了开眼,艰难地撑起了身体,对上他那双暗沉如同深渊的眸子,心中一颤,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带:“弟…弟弟…你……还好吗?”
叶琉璃也胡言乱语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哈哈…哈…啊…啊…琉璃差点就…就死掉了……”
穆月没有回应她们,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算不上笑容的弧度,眼神中的暴戾之气并未消散,反而更盛。
飞舟之外,船头甲板上。
玄天老祖双手负于身后,渡劫后期的神念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舱室内那逐渐平歇、以及穆月那毫不掩饰突破至金丹巅峰的灵压。
他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谄媚与圆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与忧虑。
他追随这位宗主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一开始的被迫臣服,到后来被其看似荒诞实则蕴含至理的点拨所折服,再到霁清子解开他的封印…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认可了这位年轻的宗主。
宗主看似行事乖张,掠仙恶名在外,但玄天能感觉到,其内核并非是真正的残忍暴虐之徒,反而有时会流露出一种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对凡俗生命的珍视。
可自从那位公主受伤后,宗主的变化太大了……
那种几乎不加掩饰的、带着毁灭意味的暴戾与索取的感觉,与之前那种玩世不恭中带着自己一套行为准则的状态…判若两人。
这不仅仅是性格变得大胆那么简单,更像是一种……心智被黑暗力量侵蚀、扭曲的感觉。
“唉……”玄天老祖轻轻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能感觉到宗主的状态不对劲,但他看不透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