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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入狱(第1页)

当夜,李府书房,烛火幽微。

石榴被悄无声息地引至此处。她垂着头,不敢看案后那个身影。

“她近日,倒是风头无两。”李亿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听不出情绪。

石榴心头一紧,喏喏应是。

“《西行漫记》……真是本好书。”李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陡然转冷,“但那篇《陇西吏》里‘官仓鼠雀肥,村野民如草’……这般犀利笔触,若被有心人解读,不知会否让人误解……是对圣上治国、对朝廷命官心存怨望?”

石榴猛地抬头,脸色瞬间煞白:“郎君!娘子她、她绝无此意啊!”

李亿的目光如冰冷的锥子,刺在她脸上:“她有无此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会如何想。”他略倾身,声音压得更低,“石榴,你是个聪明人。你既选择留在她身边,就该知道,什么才是对她真正的‘好’。”

他目光如钩,语气转为一种带着诱惑的沉缓:“眼下的情形,唯有让她回到栖梧阁,回到我的庇护之下,才是对她、对你自己,最好的归宿。”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石榴:“外头的事,我自会安排。你只需留在她身边,仔细看顾着,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报与我知。这便是你的功劳。”

话音落下,他状似无意的覆上石榴的手背。那触感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动作缓慢而暧昧。

“在我这里,好好做事的人,定不会让她一直吃苦的。”说完,他缓缓松开了手。

石榴脸颊滚烫,心跳如鼓。一种混杂着羞涩、野心与对安稳渴求的情绪汹涌而来。她明白郎君要做什么,也清楚自己默许甚至配合的姿态意味着什么。但那点残存的忠诚在更具诱惑力的未来图景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低下头,声音细弱: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会好好看顾娘子。”

“这个,你带回去。”李亿递给石榴一卷书稿。

几日后,一个细雨绵绵的深夜,咸宜观云栖院一片寂静。青杏已在外间熟睡,石榴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她走到玄机平日存放诗稿的书架前,从怀中取出一卷薄薄的、边缘已微微磨损的诗稿。

那是李亿交给她的,上面抄录着《陇西吏》中最为尖锐的几句,更有几首模仿玄机笔迹、但措辞更为大胆狂悖、明显影射时政的“新作”。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这几页要命的纸张,混入玄机那一叠尚未整理的旧稿之中。

做完这一切,她快速退回自己的床铺,心脏狂跳不止。一股混杂着罪恶感与扭曲期盼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她闭上眼,努力说服自己,公子是为了姑娘好。

不过数日,长安市井坊间,关于“女冠鱼玄机”的流言便又多了一重更加险恶,却更“有理有据”的版本:说她恃才傲物,诗文之中常含讥讽时政、影射朝局之意,其心难测……这些流言如同精心编织的罗网,源自暗处,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咸宜观的残砖壁瓦。

天启十年十一月,一份由几位“清流”御史联名上奏的弹劾札子,被悄然送至御前。札子中称“近有女冠,恃才狂狷,托名杨澈,著《西行漫记》,妄议边政,谤讪朝廷。”

请求朝廷整饬风气,严惩此等“淆乱人心”之行。奏折中,更是断章取义,摘出《陇西吏》中几句描绘民生艰辛的诗文,穿凿附会,指其为影射圣上昏聩、朝纲不振。

皇帝读完,虽未必全然采信,但“妇人干政”、“女冠惑众”的帽子扣下来,加之确有其文,足以引起猜忌。一道口谕自宫中传出,着京兆府“查明情实,酌情处置”。

这道谕旨,成了李亿等待已久的东风,也成了压垮玄机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日清晨,玄机正在窗前临帖,青杏在一旁整理书案。忽闻前院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静虚观主惊慌的阻拦声。

“你们是何人?怎能擅闯……”

话音未落,云栖院的院门已被“哐当”一声推开。数名身着公服、腰佩横刀的京兆府衙役鱼贯而入,为首一人面色冷硬,手持拘牌,目光如电般扫过室内,最终定格在执笔立于案前的玄机身上。

“你便是鱼玄机?”那人道。

玄机放下笔,神色平静:“贫道忘机,不知各位官差何事?”

“奉京兆府尹之命,”那人将拘牌一亮,“女冠鱼玄机,涉嫌以诗文谤讪朝政,淆乱视听,即刻锁拿至京兆府候审!带走!”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便要动手拿人。

青杏吓得脸色煞白,却仍鼓起勇气挡在玄机身前,“你们凭什么抓人!我家娘子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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