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兄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回想自己刚才的过程,似乎确实如林希所说,总觉得火力难以兼顾。
林希看向李师兄,语气诚恳:“师兄若信我,下次尝试在投入雾花果时,将赤焰石稍微向外围分散布置,并且将你控制的灵力,更多地用于引导热量流向炉壁,而非一味增强中心火势。简单说,就是让炉子整体‘暖’起来,而不是中间‘烧’起来。”
这个建议,本质上借鉴了热力学中改善热对流和均匀加热的思路,只是用炼丹术语包装了一下。
李师兄将信将疑,但连续失败让他有些病急乱投医。反正材料已经浪费了不少,再试一次也无妨。他按照林希的说法,调整了赤焰石的位置,并在下一次炼制中,刻意控制灵力去“抚平”炉内的热浪。
王鹏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准备看林希的笑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师兄额头见汗,但眼神却越来越亮。他清晰地感觉到,这次丹炉内的热力变得温顺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驾驭,各种药材的融合过程也显得异常平稳。
终于,到了凝丹的关键时刻。李师兄低喝一声,打出最后一道法诀。
丹炉轻震,一股远比之前纯净、沁人心脾的药香弥漫开来。炉盖揭开,三颗圆润剔透、带着淡淡云纹的“聚气丹”静静躺在炉底。
成丹三颗!而且品质看上去比他自己以往炼制的任何一次都要好!
“成……成功了!而且品质是上等!”李师兄激动得声音发颤,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希。
王鹏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讥讽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解。这赘婿……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林希微微一笑,心中并无太多意外。数据之心的分析加上基础物理原理,解决这种低级别的工程问题,算是降维打击了。这点小小的成功,对他来说,只是验证思路的第一步。
“只是凑巧提出了一个可能,主要还是李师兄你控制得好。”林希谦逊地说了一句,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但李师兄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热情无比:“林师弟!你太厉害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方法,能不能再跟我仔细讲讲?”
王鹏脸色变幻,最终冷哼一声,甩袖走开,但离开前,看向林希的眼神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惊疑。
这一幕,被不远处一位偶然路过的灰衣老者看在眼里。老者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他是宗门内掌管丹阁的执事之一,赵长老。他本是循例巡视,却意外听到了林希那番关于“热量分布”的新奇言论,并看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赵长老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此子……有点意思。对丹火之道,竟有如此迥异于常人的理解?看似毫无灵力根基,却能直指问题关键……”
林希并未注意到这位旁观者。他应付完激动的李师兄,回到自己的角落,目光再次落回那个旧丹炉上。
“数据之心显示,这个丹炉的结构本身就有缺陷,材料导热性差,炉壁厚度不均……如果能稍微改造一下……”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萌芽。指点别人只是小试牛刀,真正想在这宗门立足,甚至摆脱“赘婿”的尴尬地位,他需要展现出更实在的价值。
然而,改造丹炉,需要材料和工具,更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他一个“赘婿”,突然展现出炼器才能,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林希权衡利弊之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叫林希?”
林希心中一凛,转过身,看到那位不知何时出现的赵长老。
赵长老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看穿:“你对丹炉,很了解?”
林希的心跳漏了一拍。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