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肌肤,近乎透明。
像孱弱的蝴蝶,又像山水画中最朦胧的那缕朝雾。
可又藏着,绝对不可以制衡的力量。
心理医生把手机递去,思绪一晃。
……他理解了。
他真的理解了。
这种人,不接触还能只舔颜。
一接触,就绝对会陷进去,就像明知眼前杯子里的透明液体是毒鸩,可只要对方轻飘飘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就丢魂又丢心,什么都甘愿放弃。
果然荣宣看到来电显示,眼眉有了细微的变化。
那冷冽的眉弓仿佛都缓和下来。
“流光。”他起身合上手中钢笔,用一种克制到心理医生都觉得过了的语气问,“吃早餐了吗?”
病房内,青年侧头托着脸。
昨晚折腾那么久,又一直睡得模模糊糊,他那对清丽的眼眉间充斥着挥之不去的羸弱。
“不想吃。”
嗓音恹恹,轻到发飘。
荣宣收紧下颌,敏锐觉察到对方声音不对:“你生病了?发热了是不是?”
玉流光:“嗯,来找我。”
荣宣迅速往外走。
踏进电梯,他忽然意识到这通电话打来的时机其实是恰到好处的。
没有特殊情况,青年几乎从不主动联系他。
或许是想不起来他,或许是懒得联系他。
就如同上次。
玉流光进了医院,如果不是他主动问,或许到最后他都不会提。
这通电话象征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荣宣又想到昨晚那个吻。
那个完全将烟味覆盖的,馥郁清香且柔软的吻。
还有那双昏黄路灯下,看向自己的狐狸眼。
他看着电梯门合上,不明显地掐住虎口位置。
直到疼痛传来,才转开黑瞳,踏出电梯。
【提示:气运之子[荣宣]愤怒值-5,现数值20。】
*
十点半的会议就这么被延后了。
陈秘书更改了今天的行程,尽量让时间分配合理化,随后才跟着心理医生去诊所拿药。
这种事交给别人不放心。
毕竟是药这种特殊的东西,要是被调换了就不好了。
心理医生上了车,脑子里还在复盘这次的聊天。
爱情是具有排他性的。
就算是再大方的人,也不可能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在外面还有个家,如果压抑着让自己接受,能骗过自己,也骗不过大脑。
更别提荣宣这种,上层豪门中长大的独生子,位高权重二十几年,占有欲绝对强得过分。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荣总的“爱人”同样有钱,社会身份不好处理,荣总会直接将爱人藏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