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它是自己滑过去的,沿着地面蹭出一道浅痕,稳稳停在西边角落,正对着南方。
李凡呼吸一滞。
他慢慢走近,蹲下,手指轻轻碰了碰篓子边缘。
冰凉。
但就在触碰瞬间,篓底传来极其细微的震动,像是里面有东西在轻轻敲击。
“不是空的?”他掀开盖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
干干净净,连昨夜残留的水渍都蒸发了。
可当他低头再看时,篓底内壁赫然多了一道痕迹——一道极细的刻线,形状和叶脉图上的箭头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头,望向南方。
那边山林静谧,毫无异样。
可他知道,有些事正在发生。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行吧,你们传话我也接了。至于信不信……等真炸雷了再说。”
说完,他转身进屋,把门关上。
屋里昏暗,他坐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几分钟后,他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个竹筐,开始收拾散落在地的杂物。
该浇水的浇水,该扶的篱笆扶好,连池塘边被踩塌的泥土都重新夯实。
一切恢复如常。
他搬出板凳,坐在院中央,拿起锄头,一下一下翻着菜地。
阳光洒下来,照在锄刃上,闪出一点光。
大黄狗终于趴下了,但耳朵依旧立着。
老龟又爬了出来,趴在池塘边,闭着眼,像是在享受日光浴。
远处林子里,依旧没有动静。
李凡停下锄地,擦了把汗,抬头望天。
云层很薄,风不大,是个适合种菜的好天气。
可他的手,一首没离开锄柄。
锄头深深扎进土里,纹丝不动。
首到一阵微风拂过,吹动那片留在地上的叶子,叶脉朝上,纹路在阳光下一闪——
那个箭头,似乎变长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