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微微骚动,但没人敢反驳。
天机阁主亲自送来一块八卦形状的石头,刚放到门口,地面就扭曲了一下,池水又泛起黑光。
“收走!”
李凡猛地站起,指着那石头,“再放一个试试?今晚我让狗把你们全撵出去!”
大黄狗一听“狗”字,立刻抬起头,打了个哈欠,尾巴懒洋洋甩了两下,可那一眼扫过去,天机阁主硬是后退三步,亲手把石头搬走了。
丹道大师颤巍巍上前,捧着一只赤红玉瓶:“万年火髓液,专克阴邪脉动,恳请前辈收下,以固渊基……”
李凡盯着瓶子看了半天:“你这玩意儿能煮火锅吗?”
大师一愣:“这……倒也能融冰化雪……”
“那不行。”
李凡摆手,“我家灶台小,怕炸。”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萧老接过瓶子,带去外围堆放。
礼物越堆越多——有悬浮的宝塔、会发光的珠子、刻满符文的铁剑、冒着寒气的冰棺……百丈外的空地渐渐被奇珍异宝填满,连虚空都因重宝汇聚而微微震颤。
老龟龟甲上的纹路闪个不停,像是在抗议这股混乱的能量场。
大黄狗干脆翻了个身,用尾巴盖住脑袋,假装自己不存在。
李凡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握着鱼竿,眼神呆滞。
“我只是想钓条鱼。”
他喃喃,“清蒸最好,加点姜片去腥……怎么就这么难?”
没人回应他。
倒是鱼篓角落,一丝极淡的灰气从缝隙里渗出,轻轻飘向池面,与水中残留的气息轻轻一碰,荡开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他没注意到。
但站在外围的红尘女帝使者忽然抬手,止住了正在布阵的弟子。
她盯着鱼篓看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色,随即低头咬破指尖,想再画一道符。
“我说了多少遍!”
李凡突然吼了一声,抄起鱼竿指向她,“不准画!不准放东西!不准靠近池子!你们耳朵是摆设吗?”
女子手指一顿,血珠悬在指尖,没落下去。
全场寂静。
片刻后,她缓缓收手,对着李凡深深一拜,然后默默退到队伍末尾,再没动作。
萧老走过来,低声问:“主人,这些礼物……真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