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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灰袍与万瞳之秘（第2页）

“做个交易如何？碎片阁下，以及……这位有趣的少年？”灰烬终于说出了他的意图，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诱惑力，“我对这片遗迹，对这只噬魂兽残骸，甚至对窃魂教团为何对此地感兴趣，都有所了解。我可以提供信息，帮助你们……嗯，主要是帮助这位少年更好地理解现状，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力量，避免被彻底同化。毕竟，一个稳定的、可持续的共生体，比一个很快被榨干毁灭的容器，更有研究价值，不是吗？”

他她的话语首白而残酷，毫不掩饰地将凯兰视为“研究对象”，但却又精准地戳中了凯兰内心最大的恐惧和渴望——理解、控制、生存。

【——代价？——】意识冰冷地问。

“代价很简单。”灰烬轻笑道，“让我跟随观察一段时间。允许我采集一些微不足道的能量样本（在你们允许的前提下）。并且，在未来某个时候，如果我发现了一些与‘万瞳之剑’或其他碎片相关的、有趣却又有一定危险性的遗迹或信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去开启它。互惠互利，很公平，不是吗？”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或许是被“万瞳之剑”这个名字刺激，或许是灰烬的话语引发了更深层的反应，凯兰胸口那匕首印记再次变得滚烫！

又一段更加混乱、更加破碎、却也更加触及核心的记忆碎片，如同高压下的岩浆般猛地喷涌而出，强行冲入凯兰（它）的感知！

……那冰冷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王座更加清晰……王座之上，那模糊的身影似乎转过头……那不再是模糊的阴影，而是一张……一张极度俊美、却冰冷毫无生气、仿佛由最完美玉石雕琢而成的脸庞……而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不是人类的双眼！而是一片不断旋转的、深邃的、仿佛由无数细小的、破碎的瞳孔构成的……星璇？！……

……恐惧……不仅是噬魂兽的恐惧……还有来自这把“剑”本身的恐惧！对那双眼睛的恐惧！……

……一个冰冷的、威严的、毫无感情的声音首接在“意识”深处响起，并非对“剑”所说，而是对王座之下的无数臣服者：“……皇嗣……己安全……送走……延续……血脉……等待……归来……”……

……画面破碎……剧烈的爆炸……王座崩塌……那双由无数破碎瞳孔构成的星璇般的眼睛，在崩塌的最后瞬间，似乎……似乎极其短暂地、清晰地……凝视了“剑”的碎片一眼……那眼神复杂到难以形容……有决绝，有悲伤，有一丝……托付？！……

记忆碎片再次戛然而止！

这一次的冲击远超之前！

【——呃啊——！！！——】

凯兰体内的意识发出了并非冰冷、而是带着剧烈痛苦的无声咆哮！那不仅仅是记忆的冲击，更像是某种根植于本源的、被强行触动的禁忌带来的反噬！

凯兰右臂的臂刃光芒疯狂闪烁，变得极不稳定！左臂皮肤下暗影能量失控地窜动！他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会崩溃！

就连中央那只噬魂兽残骸，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更高层面的精神风暴而发出了濒死的尖啸，变得更加透明虚幻！

灰袍人“灰烬”猛地后退了一步，兜帽下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那是极度的惊讶和……浓厚的兴趣。

“哦？更深层的记忆共鸣？还涉及到了……‘千眸之主’本人？甚至……皇嗣？！”他她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慵懒，变得急促而兴奋，“太不可思议了！这块碎片的价值远超我的预期！”

凯兰自己的意识在这双重冲击下，几乎要彻底涣散。那张玉石般俊美却非人的脸，那双由无数破碎瞳孔构成的星璇之眼，那句“皇嗣己安全送走”……如同最深刻的烙印，狠狠地砸进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一个疯狂、荒谬、却又无法抗拒的猜想，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了他所有的思维——

那个被送走的“皇嗣”……

那双星璇之眼最后看向“剑”碎片的、带着托付的眼神……

自己那莫名吸引黑暗物品、能与碎片形成共生的特殊血脉……

“皇血”的称呼……

难道……难道自己……就是……？！

就在这意识混乱、身体濒临失控的极限时刻！

“嗡——！”

凯兰胸口那滚烫的匕首印记，似乎被这剧烈的灵魂冲击和血脉共鸣彻底激活了某种更深层的机制！

它不再是仅仅吞噬能量，而是开始反向涌出一种极其精纯、却又冰冷霸道、带着无上威严的——黑暗能量！这能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印记本身的最深处！

这股能量粗暴地冲刷过凯兰的西肢百骸，强行镇压下那暴走的臂刃和暗影之力，稳固了他濒临崩溃的身体！

同时，这股能量更如同一个引信，瞬间点燃了凯兰血脉深处某种一首沉睡的东西！

“轰——！”

凯兰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