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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守誓之女与暗影低语（第2页）

那几滴血液接触到誓印的瞬间，仿佛水滴融入海绵般被迅速吸收。女子那原本紧绷、抗拒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额头的誓印光芒也变得柔和稳定，不再排斥他的接触。甚至她那痛苦的眉头都微微舒展了一些。

皇血……统御力……

凯兰压下心中的异样感，不再耽搁，一把将女子抱起，快步冲回了监控室。

“关门！”

在他冲入的瞬间，灰烬立刻关闭了密封门，将外界再次隔绝。

凯兰将昏迷的女子轻轻放在房间内唯一还算干净的金属桌面上。幽蓝色的晶体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显脆弱。

“现在怎么办？”凯兰看向灰烬，他对于救治一窍不通。

灰烬飘近了一些，沙烁的手臂化作几根细微的触须，悬在女子身体上方几厘米处，缓缓移动，似乎在扫描她的状态。

“伤势……很复杂……”灰烬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物理创伤……倒还好处理……但她……似乎……强行……透支了……某种……誓约之力……灵魂……和……能量核心……都……受损严重。最麻烦的是……她体内……残留着……一股……极其……阴冷的……暗影能量……正在……持续……侵蚀……她的……生机……和……灵魂……这像是……某种……诅咒……”

暗影能量？诅咒？凯兰立刻想到了虚空之影。

“能清除吗？”

“很难……”灰烬收回触须，“这种能量……位阶……很高……而且……极其……顽固。我的……力量……属性……并不擅长……净化。常规的……治疗手段……效果……甚微。”

凯兰的心沉了下去。难道救回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让我来——】碎片意识再次发声，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意味。【——那种……暗影能量……虽然……讨厌……但……本质上……也是……一种……能量……是能量……就能……被……吞噬——】

吞噬？用碎片的力量去吞噬她体内的诅咒能量？这太冒险了！一个控制不好，可能连她残存的生机一起吞掉！

“不行！太危险了！”凯兰立刻在心中否决。

【——哼……别无……选择……否则……她……必死无疑……——】意识冷冰冰地回应，【——而且……吞噬……这种……级别的……暗影能量……对我……恢复……有益……——】

果然，它救人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自己！

但……它说得对，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凯兰看着女子越来越微弱的呼吸，额头的誓印光芒也开始逐渐暗淡。他咬了咬牙。

“怎么做？”他问道，既是问碎片，也是问灰烬。

灰烬似乎也感知到了碎片意识的意图，沙烁身体微微后退了一些，给出了空间和警告：“风险……极高。需要……绝对……精准的……控制力。一旦……失控……她会在……瞬间……被……吸干。”

【——放松……身体……交给我……控制……——】碎片意识命令道，【——同时……用你的……皇血……维持住……她的……生命……之火……作为……锚点……——】

没有时间犹豫了！

凯兰深吸一口气，将双手轻轻按在女子冰冷的额头和心口位置。他闭上眼睛，努力放松身体，将控制权移交。

瞬间，那股冰冷的、强大的意志再次接管了他的身体。

他的双眼再次睁开时，己是一片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暗红。

“他”抬起右臂，那狰狞的臂刃并未伸出，但指尖却变得漆黑而锐利。“他”的指尖极其小心地、精准地点在女子眉心誓印的周围几个特定点位，每一指点下，都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却蕴含着恐怖吞噬力的黑暗能量渗入其中。

同时，凯兰自己的意识则拼命引导着那微薄的皇血之力，透过掌心，源源不断地注入女子的心口，护住她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危险的操作，如同在心脏上雕刻。

碎片意识操控着那丝黑暗能量，如同最灵巧的蛇，在女子的经脉和灵魂深处游走，寻找并锁定那些阴冷的、正在侵蚀的暗影诅咒能量。

找到！吞噬！

凯兰能“感觉”到，每一次微小的吞噬，碎片意识都会传来一丝满足的波动，而那女子则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仿佛解脱般的呻吟，身体的冰冷似乎缓解了一分。

但这个过程对碎片意识来说显然也是一种负担，它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差错。凯兰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额头渗出冷汗（被碎片操控下生理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有能量微不可察的流动声和女子偶尔发出的痛苦喘息。

灰烬静静地悬浮在一旁，沙烁的身体完全凝固，仿佛一尊雕像，只有内部细微的能量波动显示他她正在全力记录和分析着这一切。

终于，当碎片意识操控着黑暗能量完成最后一次细微的吞噬后，“他”猛地收回了手指，长长地（用凯兰的喉咙）呼出了一口带着冰寒气息的浊气。

操控权瞬间交还。

凯兰一个踉跄，差点虚脱倒地，感觉比经历了一场大战还要疲惫，大脑如同被针扎般刺痛——这是精神力过度消耗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