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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鸦巢哨站与荒漠低语（第3页）

凯兰透过剧烈晃动的舷窗，看到了一只难以名状的生物。它像是一条巨大的、扁平的石斑鱼，但身体是由半透明的、不断流动的暗影和黄色尘埃构成，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能量涡旋的巨口，正贪婪地啃噬着飞船的护盾！

【——低等的……尘埃聚合体……也配……阻拦……——】碎片意识再次被惊动，传递出冰冷的杀意。

“护盾能量下降百分之三十！再来一下我们就玩完了！”巴顿大吼道，操纵飞船试图甩开那只怪物，但虚空鰩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贴着飞船，它的撞击让飞船难以稳定航行。

雷纳德手中己经凝聚起星芒能量，但飞船剧烈颠簸，难以瞄准。

凯兰的心脏狂跳，技能模块中关于“虚空鰩”的信息自动涌现：弱点是其核心处不断旋转的能量涡旋，但需要极强的能量冲击才能暂时disrupt其结构……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脉冲步枪，又看了一眼窗外那可怕的怪物。步枪的能量级别，恐怕连给它挠痒痒都不够。

就在那只虚空鰩再次凝聚力量，准备发动更强撞击时——

【——烦死了——！】

碎片意识的怒意陡然升高！

凯兰感觉右臂猛地一烫！那柄狰狞的臂刃并未完全探出，但一道凝练至极的、只有手指粗细的纯黑射线，却瞬间从他右手指尖迸发而出！

这道射线无视了物理意义上的舷窗（仿佛舷窗不存在一般），首接穿透出去，精准无比地射入了那只虚空鰩核心的能量涡旋中心！

没有声音。

那正在疯狂旋转的能量涡旋，在被黑色射线击中的刹那，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停滞！紧接着，构成虚空鰩身体的暗影和尘埃瞬间失去了凝聚力，如同崩解的沙堡般轰然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一小团浑浊的、缓缓飘散的能量余烬。

飞船的压力陡然一轻。

巴顿趁机猛推操纵杆，飞船引擎轰鸣，终于冲出了那片辐射尘暴区域。

前方，视野变得相对清晰了一些。一片无比荒凉、死寂的景象缓缓展开。

那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破碎的暗红色大地，沟壑纵横，仿佛巨神用斧头劈砍过一般。天空是压抑的昏黄色，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缓慢流动的、仿佛饱含毒液的云层。零星的、奇形怪状的黑色岩石如同墓碑般耸立着。极远处，可以看到一些巨大无比的、仿佛某种生物骸骨般的奇异结构，沉默地矗立在地平线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衰败和枯竭的气息，甚至连能量在这里都变得惰性而稀薄。

枯萎荒漠。他们到了。

飞船内一片寂静。

巴顿喘着粗气，回头看了一眼凯兰，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和一丝敬畏。刚才那道瞬间湮灭虚空鰩的黑色射线，他看得清清楚楚。

雷纳德也转过头，灰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凯兰，以及他那只己经恢复正常、却仿佛还残留着一丝黑烟的手指。

“刚才……”雷纳德缓缓开口。

“是它。”凯兰抢先回答，声音有些干涩，“它好像……很不喜欢被打扰。”

雷纳德沉默了几秒，才说道：“控制它。每一次不必要的力量显露，都可能让我们成为更大目标的靶子。”

凯兰默默点头。他也不想这样，但那种情况下，似乎碎片意识的本能反应比他的思维更快。

“我们到了。”巴顿打破了沉默，指了指前方，“看到那个黑点了吗？那就是‘鸦巢’哨站。妈的，每次来这鬼地方都折寿几年……”

顺着他的指引，凯兰看到，在前方一片相对平坦的高原上，依托着一个巨大的、如同乌鸦头颅般的风化岩石，建立着一个简陋而坚固的小型哨站。哨站由暗色的金属板材和当地岩石搭建而成，外围拉着带有尖刺的能量铁丝网，几个瞭望塔上闪烁着微弱的探照灯光。一些小型飞船和地面载具零星地停靠在哨站外围，显得渺小而孤独。

这就是他们在荒漠边缘的前哨站和中转站。

“灰雁号”发出识别信号，缓缓降落在哨站外围一块划定的降落坪上。

舱门打开，一股干燥、冰冷、带着浓重铁锈味和微弱辐射气息的风瞬间灌入船舱，让凯兰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里的空气比飞船内和尖塔上都要稀薄和刺喉。

他跟着雷纳德和巴顿走下飞船，双脚踩在荒漠坚硬冰冷的土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举目西望，一种前所未有的荒凉和压迫感扑面而来。这里没有生命的气息，只有死亡和寂静。技能模块中关于此地的危险描述一条条自动浮现，变得更加真实而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