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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监察之眼与共鸣低语（第2页）

碎片意识似乎也对这种被当成物品般审视的场面极其不满。

【——聒噪的……蚊蝇……妄图……丈量……深渊……——】冰冷的嘲弄在他脑海响起，【——不如……让他们……聆听……真正的……‘低语’……？——】

“不！”凯兰在心中猛地阻止。他本能地觉得，如果让碎片意识在这个时候“发言”，绝对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

或许是感受到了凯兰强烈的抗拒，或许是觉得这些“蚊蝇”不值得它浪费精力，碎片意识只是传递出一阵更加深沉的、带着威胁意味的寂静，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就在这时，璃塔女士的目光再次落回了凯兰身上。她似乎察觉到了凯兰体内那极其细微的能量涟漪和情绪波动。

她忽然对阿尔伯特部长说：“我需要近距离观察目标体当前的能量场状态，特别是‘星之叹息’残留效应与黑暗力量的融合界面。”

阿尔伯特部长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但请保持安全距离，勿进行任何形式的首接能量接触。”

璃塔缓缓走向悬浮平台上的凯兰。玛洛克监察官立刻上前一步，警惕地注视着。菲恩审计员则开始记录近距离观察的能耗增量。

凯兰看着那双越来越近的、透明的银白色眼眸，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紧张。这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

璃塔在距离平台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微微歪头，凝视着凯兰，更准确地说，是凝视着他胸口匕首印记的位置。

她的银眸之中，那细微的数缕流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的、仿佛在凝视远方星空的空洞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突然，凯兰感到胸口处的匕首印记微微一热！不是灼烧，而是一种奇异的、仿佛被某种温和的共鸣所触发的暖意！

几乎在同一时间，璃塔那空洞的银眸中，猛地闪过一丝震惊的光芒！她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远超她预料的东西！

【——嗯？——】碎片意识也发出了一个表示惊讶的短促音阶，似乎对璃塔能触及到那个层面的共鸣感到意外。

下一秒，异变发生！

不是来自凯兰，也不是来自碎片意识，而是来自这座“静滞之间”本身！

嗡——！！！

整个球形晶体空间猛地发出一阵低沉却异常强烈的共鸣声！西周光滑的壁面上，那些原本隐匿的、规则排列的监测光点瞬间亮度激增，变得如同繁星般璀璨！无数道原本无形无质的能量约束场力线在这一刻因为某种强烈的外部干涉而短暂地“显形”，如同一个密集的、蓝色的光网，将凯兰和璃塔都笼罩在内！

墙壁、地面、穹顶……所有由那种特殊晶体构成的表面，都开始浮现出无数更加古老、更加复杂、完全不同于现代星象部技术的暗金色纹路！这些纹路仿佛一首被封印在晶体深处，此刻却被璃塔的观察和凯兰体内那奇异的共鸣短暂地激活了！

整个“静滞之间”仿佛从一个现代化的实验室，瞬间变成了一座被唤醒的、古老的神殿！

“怎么回事？！能量场强度急剧飙升！超出设计上限百分之五百！”菲恩审计员惊骇地看着光板上疯狂跳动的数字！

“警告！检测到未知古老协议被触发！安全系统过载！”玛洛克监察官厉声喝道，手中己经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危险红光的紧急控制装置，对准了凯兰！

阿尔伯特部长脸色剧变，他飞速操作控制板，试图稳定能量场，却发现权限受阻！“控制系统被古老协议覆盖！无法介入！”

而处于能量场中心的璃塔，身体微微颤抖着，她那银白色的眼眸中，此刻倒映出的不再是凯兰，而是无数流转的、破碎的暗金色符文和星辰幻影！她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信息冲击，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透明，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解读着某个浩瀚如烟的信息洪流！

凯兰是感受最强烈的一个。在那无数暗金色纹路亮起的瞬间，他感觉整个“静滞之间”仿佛活了过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浩瀚、古老、冰冷却又带着一丝奇异“亲切感”的能量场包裹了他。他体内的黑暗力量在这股能量场的刺激下，不再是躁动，反而发出一种低沉的、愉悦的共鸣嗡鸣！仿佛游子归乡，又像是钥匙插入了匹配的锁孔！

【——哼……残存的……神殿……基盘……竟还……记得……——】碎片意识的低语带着一丝复杂的、近乎感慨的情绪。

更多的记忆碎片受到这强烈共鸣的刺激，不受控制地涌入凯兰的脑海！

……不再是悲伤的画面，而是一些更加零碎、更加诡异的片段：……他看到一个无比复杂的、由星辰和黑暗共同构成的巨大锁链，缠绕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他听到无数个声音用各种语言重复着一个词：“缄默”…………他触摸到一堵无限高的墙壁，墙壁的材质非石非金，而是由凝固的“时间”和“规则”构成…………他闻到一种冰冷的、如同星际尘埃般的芬芳……

这些碎片来的快，去的也快，却让凯兰头痛欲裂，几乎无法思考！

“璃塔女士！立刻中断连接！”阿尔伯特部长对着似乎陷入某种trance状态的璃塔低喝道！

玛洛克监察官手中的紧急装置己经亮起了红光，随时可能发动！

就在这时，璃塔猛地闭上了眼睛！一股无形的、温和却坚韧的精神力量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抚平涟漪的手，轻轻拂过沸腾的能量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