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朱宁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体内那篇沉寂了许久的《阿鼻道杀生经》,竟在这声“孽畜”之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不是饥饿的咆哮,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极致的恐惧!
与此同时,他骨甲之上那些流淌的金色佛文,毫无征兆地亮起。
一股庄严、肃杀,却又带着无尽悲悯的意志,轰然苏醒!
故人?
朱宁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终于明白了。
这个渔夫,他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你是谁?”
朱宁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声音嘶哑,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他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体内那三股力量的平衡,正在这名不速之客的威压下,摇摇欲坠。
蓑衣客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朱宁胸口那片流淌着金色佛文的骨甲。
“我只是一个,来寻访故友的闲人。”蓑衣客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想不到,他最后的一缕执念,竟寄托在了一头猪妖的骨头里。”
他缓缓抬起那根系着金线的竹杖,指向了黑不见底的潭水。
“也想不到,当年那头看守石门的孽畜,竟也寻到了新的宿主。”
朱宁的瞳孔,骤然收缩。
孽畜,指的不是魔经。
而是潭底那只黑鳞蛟!
“你究竟想做什么?”朱宁握紧了拳头,骨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我不想做什么。”蓑衣客摇了摇头,斗笠之下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朱宁的脸上,“我只是来告诉你,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背负的。”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愈发幽深。
“那扇门后的因果,太大。”
“你这副东拼西凑的骨头架子,扛不住。”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中的竹杖,轻轻在水面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