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35章 名声渐响废品王雏形（第1页）

孟西洲心里咯噔一声，沉到了底！来了！真正的硬茬子来了！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粗金链子、满脸横肉的壮汉不知何时堵在了摊位前，一只戴着金戒指的大手正按在那堆包括汉玉璧在内的杂物上。壮汉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紧身背心、露出纹身、眼神凶狠的青年，一左一右站着，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那摊主老头吓得一哆嗦，往后缩了缩，看看孟西洲，又看看那凶神恶煞的壮汉，嘴唇哆嗦着不敢说话。

“看什么看？老子说话没听见？”那壮汉斜着眼瞥着孟西洲，语气嚣张，“这堆破烂，两百块，老子要了！掏钱！”他身后一个青年立刻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啪的一声拍在摊位上，震得那几件小东西都跳了一下。

这是明抢啊！鬼市虽然混乱，但也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这么公然截胡砸场子的，要么是愣头青，要么就是地头蛇，根本不怕事！

孟西洲心脏狂跳，血液嗡的一下冲上头，但他死死咬住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刚？对方三个人，自己肯定吃亏！认怂？眼睁睁看着到手的汉玉璧飞了？绝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惶恐又带点不甘的笑容，对那壮汉说道：“这位大哥……这……这不合规矩吧？是我先看上的，正跟老板谈价呢……”

“规矩？”壮汉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几乎贴到孟西洲脸上，一股浓烈的烟臭味扑面而来，“在这片儿，老子就是规矩！你他妈谁啊？懂不懂先来后到？老子刚才就瞄上了，撒泡尿的功夫，你就想截胡？”

他这完全是颠倒黑白！孟西洲气得拳头攥紧，但看着对方那鼓囊囊的肌肉和身后两个摩拳擦掌的青年，知道不能力敌。

他脑子飞快旋转，忽然瞥见不远处有几个之前被他识破骗局、此刻正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摊主。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故意放大了一点声音，带着点委屈和不解：“大哥，您这话说的……我真没看见您先来。要不这样，这堆东西里，我就看中那个白色的石头环，磨磨还能当个垫子用，其他的您要是喜欢，您拿走，我就要那一个，行不？我出五十！”他故意点出那最不起眼的玉璧，把它说成一文不值的破石头。

那壮汉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出。他狐疑地低头看了看那堆东西，又看看孟西洲指的那个脏兮兮、边缘还有磕碰的玉环，眉头皱了起来。他其实根本不知道哪件是宝贝，只是受了之前那几个做局失败的摊主撺掇，说来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顺便抢个“漏”而己。

“放屁！”壮汉虽然不明所以，但气势不能输，“老子全要了！少他妈废话！赶紧滚蛋！”说着就要伸手去抓那堆东西。

“等等！”孟西洲猛地提高声音，吸引了周围更多人的注意，“大哥！您要是真全要，也行！但这鬼市有鬼市的规矩！价高者得！您出两百？我出两百五！”他故意喊价，把水搅浑。

这一下，不仅那壮汉愣住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骚动起来。这堆破铜烂铁值两百五？这小伙子是不是气昏头了？

那壮汉脸色阴沉下来，盯着孟西洲：“小子，你他妈故意找茬是吧？”

“大哥，您这话说的，是您先出的价，我跟价而己。”孟西洲不卑不亢，同时用眼角余光迅速扫视西周，寻找脱身的机会或者可能帮腔的人。他心里祈祷着，老徐或者刘老黑他们可千万别走远啊！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哟，这不是东街的疤哥吗？啥时候也对这破铜烂铁感兴趣了？还跟小辈抢食吃？”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徐老头不知何时又溜达了回来，正揣着手站在人群外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被称为“疤哥”的壮汉看到徐老头，脸色微微一变，嚣张气焰顿时矮了三分，显然对老徐有些忌惮：“徐……徐爷？您老怎么也在？这小子您认识？”

老徐慢悠悠踱步过来，瞥了一眼摊位上那堆东西，目光在孟西洲脸上停留了一瞬，才淡淡道：“谈不上认识。就是看不过眼，说句公道话。鬼市的规矩，疤哥你也不是不懂。这么明抢，传出去不好听吧？”

疤哥脸色变幻，显然不想得罪老徐，但又有点下不来台，梗着脖子道：“徐爷，不是我不讲规矩，是这小子……”

“行了。”老徐打断他，指了指那堆东西，“一堆破烂，值当什么？这样，给我个面子，这堆东西，让这小兄弟拿走，他出多少钱，让他照给摊主。你呢，也别亏着，我那儿有瓶好酒，待会儿请你喝两盅，算赔罪，如何？”

老徐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疤哥台阶下，又全了规矩，还暗示了补偿。

疤哥犹豫了一下，狠狠瞪了孟西洲一眼，又看了看老徐，最终哼了一声：“行！徐爷开口，这个面子我得给！小子，算你走运！”说完，悻悻地一挥手，带着两个跟班挤出了人群。

孟西洲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赶紧对老徐投去感激的一瞥。老徐却像没看见一样，揣着手又慢悠悠地走开了。

孟西洲不敢耽搁，立刻掏出准备好的一百块钱递给那吓坏了的摊主老头：“老板，数数！”

老头哆哆嗦嗦地接过钱，看都没看就首点头。

孟西洲迅速用旧报纸将那堆东西，尤其是那枚汉玉璧裹好，塞进背包，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愿多待。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鬼市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孟西洲背着包，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