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西洲没再出去跑,就待在仓库里。一方面整理这次带回的东西,该清理的清理,该保养的保养;另一方面,也是静观其变,看看省城那边的风声会不会吹到栾城来。
他让大壮和小辉继续日常的废品收购,但叮嘱他们多留意老书本、老家具之类的东西,特别是有年头的,价格可以稍微给高一点。
安稳日子过了两天,风平浪静。就在孟西洲以为省城的风波暂时平息了的时候,小辉这天下午却急匆匆地跑回了仓库,脸色有点不对劲。
“洲哥!”小辉喘着气,压低声音,“刚才…刚才我去信托商店那边转悠,听到点事儿…”
“啥事?慢慢说。”孟西洲心里咯噔一下。
“信托商店那个赵师傅,偷偷跟我说的…”小辉凑近了些,“他说…这两天,有生面孔在栾城打听事儿…specifically打听收老家具、老物件厉害的…还问了省城鬼市回来的…”
孟西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生面孔?打听省城鬼市回来的?
“什么样的人?问了啥?”他沉声问。
“赵师傅说,就昨天的事儿,俩男的,穿着挺体面,不像本地人,说话带点省城口音。在信托商店附近转悠,跟几个摆摊的闲聊,问咱栾城最近有没有谁从省城弄回来好玩意儿…还特意问了紫檀木的东西…”
省城口音!打听紫檀木!
孟西洲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是鬼市那帮人?还是…赵三爷的人?!他们果然没放弃,摸到栾城来了!
“赵师傅咋说的?”他强迫自己冷静。
“赵师傅多精啊,一听就不对劲,打了个哈哈就糊弄过去了,说咱这小地方,哪有什么好东西,更别说省城回来的了。”小辉说道,“但他让我赶紧回来告诉你一声,让你小心点…”
孟西洲点点头,心里对赵师傅多了几分感激。这老江湖,眼力毒,人也够意思。
“行,我知道了。这事别声张,跟大壮也提个醒,最近眼睛放亮点,遇到生面孔打听事儿,多留个心眼,别乱说话。”孟西洲吩咐道。
“哎!明白!”小辉连忙点头。
小辉走后,孟西洲一个人在仓库里踱步,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省城的麻烦,还是甩不脱!对方虽然可能还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己经摸到了栾城,范围在缩小!自己必须更加小心!
他再次检查了仓库的隐蔽藏宝点,确认万无一失。又把那本笔记和那张莫名其妙的诗笺拿出来,反复看了几遍,试图找出一点线索,但依旧毫无头绪。
接下来的几天,孟西洲减少了外出,大多时间待在仓库里研究笔记,或者指挥大壮小辉收些普通的废品,显得格外低调。
但他能感觉到,栾城这潭水底下,似乎有暗流开始涌动。偶尔能看到一两个眼生的、穿着体面的人在街上转悠,目光似乎在打量着沿街的店铺和住户。
这种无形的压力,比明刀明枪更熬人。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要暂时离开栾城避避风头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了。
这天傍晚,大壮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个信儿。
“洲哥,刚才碰到以前厂里的一个老师傅,他跟我说了个事儿…”大壮挠着头,“说咱栾城东边那个快要倒闭的红星机械厂,厂图书馆要清库,处理一大批旧书旧报纸,还有好多老技术资料啥的,论斤卖废纸!问咱要不要去看看?”
麻烦上门,暗流涌动!省城眼线己摸至栾城!红星厂图书馆清库,废旧书海藏玄机?是新的捡漏机遇,还是…对方精心布置的请君入瓮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