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槐树叶落在脚边,她踢开那片叶子,又补充道:“还有,我妈总说村里的事‘不该我碰’,尤其是跟后山、物资沾边的,连提都不让我多提。
刚才副村长那话,也是怕我‘多事’,回头又要被我妈说。”
我没再说什么,从村里出来后我在想,后山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间难解谜团,但村里好像有文件提到了后山。
既然老疤和李郎中都不知道的秘密,在村部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呢?
我决定今天晚上行动。
夜色彻底裹住土匪村时,我揣着一支三节电池的手电筒。
此时山里再也看不到一点灯光。
我穿上夜行衣,蹑手蹑脚,贴着墙根再次摸向村部。
老槐树下的土坯房黑沉沉的。
我试着推了推村部的门,门上吊着一把生了锈的锁。
我屏住呼吸,从怀里摸出根细铁丝——这是白天在柴火间偷偷磨的。
指尖捏着铁丝探进锁孔,转了几下,只听“咔嗒”一声,门开了。
屋里的霉味比白天更重,还混着点尘土气。
我关上门,打开手电,微弱的光团里,三张掉漆木桌静静立着。
我首奔中间那张桌子,白天看到的笔记本还摊在上面,被墨水涂过的地方在火光下泛着黑。
我翻了两页,前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物资记录,首到最后几页,才在墨水缝隙里看到“后山三号点”“每月初五”的字样,后面跟着个模糊的数字“十”,再往后就全是涂抹的痕迹了。
我把笔记本合上,又去翻墙角的文件袋。
白天看到的那个袋子还在,我抽出来打开,里面是张泛黄的纸。
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地图,箭头从村部指向后山深处,终点标着个小圆圈,旁边写着“三号点”,下面还有行模模糊糊的小字,疑似是“金桶交接处,老鬼负责”。
我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赶紧合上这封文件。
我刚想再翻其他文件袋,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是副村长!他怎么晚上会来这里?
我关掉手电筒,摸黑躲到里屋的门后。外屋的门被推开,副村长的大嗓门响起来:“这门怎么没锁?我走的时候好像锁了呀?
刚才好像听见动静了,难道是我听错了?”
另一个声音接话:“别疑神疑鬼了,花姐让咱们来拿明天用的物资清单,拿完赶紧走。”
是花姐的人!
我屏住呼吸听着外屋的动静。1
他们翻了翻文件袋,很快就拿起一张纸,脚步声渐渐远去。
等外面彻底没了声音,我才敢出来。
摸到门边一拉,才知道这门反锁上了,我心凉了半截:“糟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