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洪雪莹推开门走进屋,心里松了口气。
廊下的风又吹过来,带着点秋夜的凉意,却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至少,这第一步,算是踏出去了。
屋里很快传来洪雪娇懵懂的提问声,夹杂着洪雪莹耐心的解释,偶尔还有几句小声的争执,大概是洪雪娇又钻了牛角尖。
我靠在廊柱上,听着屋里的动静,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洪雪莹和洪雪娇早就起床了。
洪雪娇的眼睛里还噙着泪水。
我偷偷地笑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对洪雪莹和洪雪娇说:“今天去你妹妹家,你们保持沉默,让我来和她的养父养母对话。”
“凭什么?”洪雪娇不服。
“这是你妈说的,你想违抗她的命令吗?”我煞有介事。
“我妈我妈,什么都拿我妈来压我们,你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怎么那么听你的?”洪雪娇这次彻底的算聪明了一回。
我怀疑我是否听错了。
“你就说吧,你听不听你妈妈的话?”我剑指洪雪娇。
“听听听,够了吧,说不听的话,你又去我妈面前打小报告了是不是?”洪雪娇很是不服。
我大惊,这样的洪雪娇傻吗?
我们乘班车到了安羊县,下车后,洪雪娇说,还要走上十几里路,但我不想走了。
“这么说,你妹妹家是住在郊区?”我问洪雪娇。
她点点头:“不过,这条路也不小,能通马车!”
“好吧,那我们就租一辆马车过去!”我说道。
洪雪莹和洪雪娇点头同意。
我随即在一个摊子上买了几种水果,顺便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轱辘碾过安羊县的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掀开车帘,看着青石路边往来的行人,心里暗自盘算:雪怡的养父养母若真是老顽固,怕是不会轻易松口。
身旁的洪雪莹扒着车窗,眼神里满是好奇,时不时拽拽她妹妹的衣袖问“快到了吗?”
“你急什么,到了自然我会告诉你!”这会儿洪雪娇倒成了大人,我们成了小孩。
没过多久,洪雪娇喊了声:“到了!”
马车遂停在一处青砖小院前。
院门上挂着褪色的红灯笼,墙根处生着几丛杂草,看着倒也算规整。
我率先下车,刚要敲门,就听见院里传来粗哑的男声:“谁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短褂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满脸警惕地打量着我们。
他浓眉大眼,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个善渣,他冷冷地问:“你们是?”
“您好,我们是雪怡的亲戚,想找您聊聊雪怡的事。”我脸上堆着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