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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宗门小比一(第1页)

演武场的青石地面被晨光晒得发烫,测灵柱周围的符文在蒸腾的热气里若隐若现,像一群蜷着身子的小蛇。外门弟子的队伍从演武场东头蜿蜒到西头,青色的道袍在风里掀起细碎的涟漪,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块汗湿的帕子,指节泛白。

排在最前头的是个矮胖弟子,脸圆圆的像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他走到测灵柱前时,鞋底子在地上蹭出两道白痕,手指在柱身摸了三遍才敢按下去。灵力刚从丹田涌到掌心,测灵柱就打了个"哈欠"似的,顶端第一格亮起米粒大的黄光,还没等他咧嘴笑,那点光就"噗"地灭了,像是被风吹熄的烛火。

"王胖子这是把灵力练成面糊了?"后排有人嗤笑。王胖子红着脸往回跑,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的尘土,扬起的灰沫子粘在他汗津津的脖颈上,活像只刚从泥里打滚的小猪。他路过队伍时,怀里揣的测灵丹瓶子"哐当"撞在腰带上,瓶塞弹出来滚到脚边,滚出三颗灰扑扑的药丸,惹得周围弟子一阵哄笑。

第二个上前的是个梳双丫髻的女弟子,发绳上系着两只红绒球。她走到柱前时,先从袖袋里摸出块素白手帕,仔仔细细擦了擦柱身,动作轻得像在抚摸刚出生的小猫。当指尖触到符文的瞬间,她睫毛颤了颤,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测灵柱第二格亮起淡绿的光,像初春刚抽芽的柳枝,可没等光稳住,她突然"呀"地低呼一声——原来袖口的银铃被风撞响,惊得她灵力岔了道,绿光"滋啦"缩成个豆大的光点,在第一格和第二格之间来回晃悠,活像只困在网里的萤火虫。

"林婉儿这胆子,还没她发绳上的绒球大。"站在林风前头的瘦高弟子撇嘴。林婉儿咬着嘴唇往回走,双丫髻上的红绒球耷拉着,像两只泄了气的小灯笼。她路过观礼台时,玄尘长老身边的药童忍不住笑出声,手里的药杵"当啷"砸在药碾子上,把刚碾好的灵草沫震得飞起来,粘在药童的鼻尖上。

队伍像流水似的往前淌,测灵柱的光芒也跟着起起落落。有个总爱偷溜去后山掏鸟窝的弟子,灵力里带着股子野气,按在柱上时第一格亮起刺目的白光,可那光里裹着些黑色的杂质,像是掺了沙的白糖,没等升到第二格就散了;还有个天天抱着剑谱啃的书呆子,灵力倒是精纯,可惜弱得像根细棉线,好不容易让第二格亮了半寸,结果打了个喷嚏,灵力顺着袖口跑了大半,光痕"嗖"地退了回去。

轮到个高瘦弟子时,测灵柱突然闹起了脾气。他刚按上柱身,第三格就"忽"地亮起蓝光,周围的符文像是被惊醒的蛇群,"嘶嘶"地往上爬。可没等众人惊叹出声,蓝光突然"噼啪"炸成星点,原来他急着表现,强行催动灵力,丹田像被针扎似的疼,疼得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张青这是把《引气诀》练成爆竹了?"刑堂的弟子在观礼台底下嘀咕。站在旁边的刑堂长老眼皮都没抬,手里的铁尺在掌心敲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给这些乱糟糟的灵力打拍子。

队伍中间突然起了阵骚动。有个背着药篓的弟子刚走到半路,怀里的药锄"哐当"掉在地上,他慌忙去捡,却被旁边的人绊了个趔趄,药篓里的灵草撒了一地——有带着晨露的龙须草,有缠成圈的紫河车,还有株刚采的七叶莲,花瓣上的露珠滚到测灵柱根,被符文吸进去,让柱身泛起层湿漉漉的水光。

这弟子叫李药,平时总爱往药堂跑,袖口总沾着股苦涩的药味。他手忙脚乱地把灵草拢进怀里,走到柱前时,指尖还沾着片七叶莲的叶子。当灵力顺着叶脉似的纹路流进测灵柱,第一格亮起柔和的绿光,接着慢悠悠往上爬,像春雨浸润泥土似的,稳稳停在第二格中间。那光里带着股草木的清气,连观礼台上的玄尘长老都首了首腰,捻着胡须道:"这孩子的灵力倒是养得温润,可惜太怯了,像是怕踩疼了蚂蚁。"

李药红着脸往回走,怀里的灵草蹭得他胸口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没想到这喷嚏竟让测灵柱上的绿光又跳了半寸,引得药堂的师兄们一阵低笑。他路过季龙身边时,背着的药篓带子突然断了,刚捡的灵草撒了季龙一鞋,其中株带刺的荆棘勾住了季龙的裤脚,季龙低头扯刺时,后腰的牛角弓"咔嗒"撞在石台上,惊得周围弟子都往这边看。

队伍末尾的弟子们渐渐没了耐心。有个总爱跟人比力气的壮汉,没等前面的人走远就冲了上去,掌心按在柱上时,丹田的灵力像是被鞭子抽着似的往外涌,第三格亮起浑浊的黄光,可他用力太猛,指关节捏得发白,反倒让灵力在柱身里打了个转,"呼"地退回第一格,气得他一拳砸在旁边的石鼓上,震得石鼓上的青苔簌簌往下掉。

终于轮到林风时,演武场突然静了静。他站在测灵柱前,青灰色的道袍被风掀得很轻,像片刚抽芽的柳叶。掌心贴上柱身的刹那,周围的符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在腕间绕成个淡青色的圈。《百灵诀》在丹田转得极缓,灵力像是刚化冻的春水,顺着经脉漫进测灵柱,第一格的青光刚亮起来,就漫过第二格的纹路,在第三格顶端凝成片温润的光雾,像是把清晨的露水都收在了里头。

观礼台后的药堂弟子们凑在一起嘀咕:"这光稳得像潭深水,比去年的内门考核都像样。"玄尘长老从怀里摸出个玉瓶,倒出颗莹白的药丸,对着光看了看又塞回去,嘴角的皱纹里都淌着笑意:"你看那光里的纹路,跟我药圃里的灵根须子一个模样,这孩子要是去种药,保管比药童强十倍。"

林风刚退回队伍,季龙就迈着大步冲了上去,道袍下摆扫起的风差点掀翻旁边弟子的帽子。他还没站定,丹田的气血就"咚咚"撞着肋骨,像有头小老虎在里头蹦跶。当掌心按在柱身的瞬间,测灵柱突然发出声闷哼,赤红的光芒"轰"地炸开,把周围弟子的脸都映得通红,像是抹了层胭脂。

那红光爬得极快,第一格刚亮就窜到第三格,撞在第西格的纹路上时,发出"当"的脆响,像是铁匠铺里的锤头砸在铁砧上。观礼台的刑堂长老猛地从椅子上首起身,铁尺在掌心捏出道白痕,眼看着红光冲破第西格,在第五格中央凝成团跳动的火焰,测灵柱的柱身突然"咯吱"响了声,符文像是被烧得卷了边,在红光里痛苦地扭动。

"这气血是喂了火灵果?"刑堂长老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季龙挠头时,背上的牛角弓突然"嗡"地振了振,弓梢的兽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有股无形的气顺着弓弦爬上去,让测灵柱的红光又跳了跳,惊得周围弟子纷纷后退,有个胆小的甚至躲到了柱子后头,只敢露出只眼睛偷看。

队伍里剩下的弟子们突然没了声。有个原本摩拳擦掌的弟子,脚刚抬起来又缩了回去,鞋底在地上蹭出个浅坑;还有个攥着剑诀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道袍带子,把原本平整的布面绞出了团乱麻。最后走上前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他按在柱上时,灵力弱得像缕游丝,第一格的光刚亮就灭了,灭得比王胖子的还快,他低着头往回走,道袍的下摆拖在地上,沾了串泥点子,像条灰溜溜的小尾巴。

日头爬到头顶时,测灵柱的符文终于安静下来。观礼台上的长老们起身离去,玄尘长老走前回头看了眼林风,手里的药扇轻轻敲了敲掌心;刑堂长老的目光在季龙的牛角弓上停了片刻,铁尺"咔嗒"扣回腰间的铁环。演武场的弟子们渐渐散去,王胖子正蹲在地上捡他的测灵丹,李药把散落的灵草重新捆好,张青捂着还在疼的肚子,一步一挪地往医馆走。

林风站在测灵柱前,看着第三格的青光慢慢淡去,指尖还留着柱身的凉意。远处传来季龙的吆喝声,他正背着牛角弓往演武场后头的箭靶走,道袍的后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展翅的红鹰。测灵柱上的符文又蜷回柱身,在午后的热浪里沉沉睡去,等着下一次被灵力唤醒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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