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6章 鹰扬万里（第2页）

三日后，努尔哈赤带着五十精骑再赴广宁。这次他不再低调，而是打出建州左卫指挥使的旗帜，堂堂正正走官道。沿途明军哨卡见其旗号，虽疑虑重重，却不敢阻拦。

到达广宁时，李成梁显然己得到消息，态度与上次大不相同。

“努尔哈赤，你竟敢再来广宁！”李成梁冷着脸，“你部下袭击官军，该当何罪？”

努尔哈赤不慌不忙：“总兵大人明鉴，小臣正是为此事而来。我部贸易队遵纪守法，在抚顺关外遭不明军队袭击，三十人仅一人生还。小臣特来请总兵大人查明真相，严惩凶徒，还我公道。”

李成梁眯起眼睛：“你说是官军袭击？有何证据？”

努尔哈赤从怀中取出一面腰牌：“这是现场找到的抚顺守军腰牌。还有生还者亲眼所见，袭击者穿着明军服饰，使用制式武器。”

堂内一阵骚动。李成梁面色不变，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对方准备如此充分。

“此事本官自会查明。”李成梁语气缓和了些，“若确系官军所为，必当严惩。你先回去等候消息。”

努尔哈赤却不肯罢休：“总兵大人，小臣还有一事相求。建州连年遭灾，百姓困苦，请大人减免今年贡赋，允我部休养生息。”

李成梁皱眉：“贡赋乃朝廷定制，岂能随意减免？”

努尔哈赤从容道：“大人明鉴。建州安定，则辽东安定。若百姓无法生存，恐生变乱，届时大人治理辽东更为艰难。”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陈述实情，又暗含威胁。李成梁沉吟良久，终于让步：“本官可奏请朝廷减免三成贡赋。但你须保证建州绝对安定，不得有任何变乱。”

努尔哈赤心中暗喜，表面恭敬：“谢总兵大人恩典。小臣必竭尽全力，保境安民。”

离开总兵府，随行的额亦都忍不住问：“大阿哥，明军袭击之事就这样算了？”

努尔哈赤冷笑：“李成梁既然让步，我们见好就收。眼下最重要的是争取发展时间。”

回到费阿拉不久，好消息接连传来：哈哈纳扎青成功与科尔沁部完成交易，换回百余匹良马；叶赫部内乱加剧，布斋与金台石各自为政，无暇他顾；明廷果然减免三成贡赋，建州百姓负担大减。

努尔哈赤抓住时机，大力推行改革：将部众编为八旗，每旗设固山额真统领；鼓励农耕，开辟新田；发展贸易，与蒙古、朝鲜互通有无；训练军队，改良装备。

到万历五年底，建州左卫实力大增，己有精兵五千，控制区域扩大至浑河流域。努尔哈赤的声望日益高涨，周边小部落纷纷归附。

然而，危机也随之而来。

一天深夜，努尔哈赤正在批阅文书，忽听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安费扬古未经通报首接闯入，面色凝重：“大阿哥，紧急军情！明军联合叶赫、哈达，欲三面夹击我军！”

努尔哈赤猛地起身：“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安费扬古递上一封密信，“我们在广宁的内应冒死送出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