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8章 血火淬炼（第2页）

“李成梁挟怒而来，必求速战。我们避其锋芒，耗其锐气。”努尔哈赤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在通往费阿拉的各处险要设伏，层层阻击，拖延明军进军速度。”

他看向重伤未愈的哈哈纳扎青，眼中闪过痛楚，但语气依然坚定：“同时，派人前往蒙古科尔沁部求援。记住，我们要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他们的骑兵出现在明军侧翼，造成威胁即可。”

计划执行得出奇顺利。努尔哈赤的阻击部队利用地形优势，给明军造成重大伤亡。李成梁虽然兵力占优，但在山地作战中难以发挥优势，进展缓慢。

更让他担忧的是，探马报告科尔沁骑兵出现在西北方向，意图不明。李成梁恐腹背受敌，不得不分兵防备。

战事陷入胶着。明军虽包围费阿拉，但攻城器械在山区难以运输，强攻损失惨重。眼看冬季将至，辽东即将封冻，明军士气日益低落。

就在这时，哈哈纳扎青终于苏醒。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战事如何？夫君可安好？”

努尔哈赤喜极而泣，紧握妻子的手：“我安好。你己昏迷半月，总算醒了。”

哈哈纳扎青虚弱却坚定地说：“妾有一计，或可退敌。。。”

她低声说出一个计划，努尔哈赤听后眼前一亮：“好计！就这么办！”

次日，费阿拉城门突然大开，努尔哈赤亲自率军出城，在明军阵前叫战。李成梁大喜，以为努尔哈赤终于沉不住气，下令全军出击。

两军在山谷中激战正酣，忽听明军后方杀声震天——原来哈哈纳扎青带伤上阵，率一支奇兵绕到明军背后，突袭其大营。

与此同时，西北方向尘烟大起，科尔沁骑兵终于出现，虽然只有千人，但造成的气势却如万马奔腾。

明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李成梁见大势己去，只得下令退兵。努尔哈赤趁势掩杀，明军大败而逃。

是役，明军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回抚顺关内。努尔哈赤取得了一场看似不可能的胜利。

寒冬降临，辽东大地银装素裹。费阿拉城内却暖意融融，军民欢庆胜利。哈哈纳扎青伤势渐愈，己能下床行走。

庆功宴上，众将畅饮欢歌。额亦都举杯道：“此战大捷，全赖大阿哥英明指挥，福晋神机妙算！”

努尔哈赤却无喜色：“胜是胜了，但代价惨重。我军伤亡三千，百姓流离失所。且明廷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规模的征讨必在来年。”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经此一战，诸位可明白：我女真各部若不能真正团结，终将被明廷各个击破。叶赫、乌拉临阵倒戈，险些致我们于死地。”

安费扬古叹道：“可惜各部首领各怀鬼胎，难以真心联合。”

努尔哈赤眼中闪着锐光：“所以，我们要改变策略。不仅要联合，更要统一！唯有建立一个真正统一的女真政权，才能与明廷抗衡。”

万历十年春，努尔哈赤开始了更大规模的统一行动。他采取刚柔并济的策略：对愿意归顺者，给予优厚待遇；对顽固抵抗者，坚决武力征服。

到年底，建州女真基本统一，兵力恢复到战前水平，且战斗力更胜往昔。

更令人惊喜的是，哈哈纳扎青再次怀孕。努尔哈赤欣喜若狂，视此为上天眷顾的吉兆。

然而，就在万历十一年初，一个惊天消息传来：辽东总兵李成梁被朝廷革职查办！原因是征讨建州失利，损兵折将，且被政敌弹劾贪腐渎职。

努尔哈赤闻讯，并无喜色，反而叹道：“李成梁虽是对手，却是难得的帅才。继任者若非庸才，便是更狠辣的角色，不可不防。”

果然，新任辽东总兵杨镐到任后，立即改变策略，一方面加强边防，另一方面大力推行“以夷制夷”，以高官厚禄引诱女真各部内斗。

面对新的挑战，努尔哈赤召开军事会议。哈哈纳扎青抱着刚满月的次子代善，也出席了会议。

“杨镐此计毒辣。”努尔哈赤分析道，“若我们强力镇压叛离部落，必失人心；若放任不管，则统一大业前功尽弃。”

哈哈纳扎青轻声道：“夫君可记得汉人典故：围魏救赵？杨镐欲乱我内部，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努尔哈赤眼中一亮：“福晋的意思是？”

“明廷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我们内部统一，而是我们与蒙古联合。”哈哈纳扎青微笑道，“不如派使者与科尔沁深化联盟，甚至与更西的蒙古部落联络。杨镐必转而去对付蒙古威胁，无暇顾及我们内部。”

努尔哈赤拍案叫绝：“好个围魏救赵！就这么办！”

计划执行得十分成功。杨镐得知蒙古各部异动，果然转移注意力，加强西线防务。努尔哈赤趁机加速统一进程，到万历十一年底，终于实现了建州女真的完全统一。

万历十二年元旦，努尔哈赤在费阿拉举行盛大典礼，正式宣布即大汗位，定国号“大金”，年号天命。

典礼上，他手持玉玺，对天宣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努尔哈赤在此立誓：必带领女真儿女，恢复大金荣光，开创万世基业！”

万众欢呼声中，哈哈纳扎青抱着代善，牵着褚英，眼中含泪却面带微笑。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前路依然漫长艰险，但她相信，在丈夫的带领下，女真人终将迎来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

天命所归，鹰扬九天。努尔哈赤，这位年仅三十三岁的女真领袖，己经准备好迎接更大的挑战。在他的目光中，不仅有着白山黑水，更有着一个正在崛起的民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