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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火孤城（第3页）
突然，海面上隐约传来桨声。黄龙警觉望去，只见数艘小船正悄悄靠近。
“敌袭？”李钺立即下令戒备。
但来的只有三艘小船，船头悬挂白旗。靠近城墙，船上人用汉语喊道：“莫放箭！我们是登州来的！”
黄龙皱眉：“登州来的？为何不走水道？”
船上人答：“后金水师己封锁海面，我等是趁夜偷渡而来。有袁督师手书！”
吊篮放下，取上来一封信函。黄龙就着火把细看，脸色越来越沉。
“写的什么？”李钺问。
黄龙将信递给他：“袁崇焕说，援军受阻，命我们。。。相机突围。”
李钺看完信，苦笑：“好一个‘相机突围’。如今这局面，如何突围？”
黄龙望向漆黑海面：“援军不会来了。”
这句话如冰水浇头。虽然早有预料，但得到证实仍是令人绝望。
突然，船上人又喊：“总兵大人！袁督师还让我们带来一句话：留得青山在！”
黄龙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好一个留得青山在！回去告诉袁崇焕：黄龙的青山，就是旅顺城！”
小船无奈离去。李钺低声道：“总兵，或许。。。”
“不必再说。”黄龙打断他，“我意己决。”
——
子夜时分，谭二狗正在医棚帮忙，突然被总兵亲兵叫去。
黄龙独自站在箭楼中，望着城外敌营。见谭二狗来，他招招手：“伤如何？”
“好多了，”少年活动了下包扎的手臂，“郎中说没伤筋骨。”
黄龙点头，突然问：“你读过书吗？”
谭二狗一愣：“只认得几个字。”
“我年轻时也没读过书，后来才学的。”黄龙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我的练兵心得，还有东江布防图。你拿着。”
谭二狗不知所措：“总兵，这。。。”
“今夜子时，有水师的小船趁暗出海。你带你娘上船。”黄龙语气不容置疑。
少年猛摇头：“不！我不走！我要和总兵一起守城！”
黄龙按住他肩膀：“听着，二狗。旅顺可以陷落，但不能白死。东江布防需要有人传下去。这册子比你的命重要，明白吗？”
谭二狗哽咽：“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勇敢，又年轻。”黄龙微微一笑，“记住，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
少年泪如雨下：“总兵。。。”
“去吧。带你娘去码头，有人接应。”黄龙转身望向城外，不再看他。
谭二狗跪地磕了三个头，哭着跑下城墙。
——
码头，三艘小船悄悄靠岸。谭二狗扶着母亲来到时，这里己有数十老弱等候。
一个水师军官低声道：“快上船！我们只有一刻时间！”
谭母却突然挣脱儿子：“狗儿，你走，娘留下。”
“娘！你说什么！”
老妇人抚摸儿子脸庞：“娘老了，走不动了。你年轻，要活下去。”
“不！我们一起走！”
正当争执时，突然北面火光冲天！杀声震地！
后金军夜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