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伯果然上当。他暂停进攻,派使者入城受降,才发现城中只剩老弱妇孺和少数守军。真正的目标己经东去。
“追!”怯伯怒不可遏,亲自率领一万精兵追击。
而此时,阿台的部队己经渡过斡难河,进入东部草原。他们行动迅速,专走小路,避开察合台军的侦察。
七天后,部队抵达札木合叛军所在的乌兰巴托营地。叛军毫无防备,正在举行宴会庆祝“胜利”。
“札木合背叛蒙古,投靠外敌,罪无可赦!”战前,阿台对士兵们说,“但我们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他们都是蒙古人,是我们的同胞。”
攻击在午夜发起。叛军措手不及,很快溃败。札木合本人在帐篷中被擒,肥胖的身躯抖如筛糠。
“大汗饶命!我是被怯伯逼迫的!”他跪地求饶。
阿台冷冷地看着这个叛徒:“你背叛的不仅是黄金家族,更是整个蒙古。为你保留全尸,是我最大的仁慈。”
次日清晨,札木合被公开处决。阿台随后召集东部部落首领,以黄金家族的名义宽恕了他们的背叛,条件是立即派兵支援对抗察合台军。
巴特尔肩头的伤势日益严重,高烧不退。娜仁托娅日夜守候,用草药为他治疗。
“爷爷,你会好起来的。”她握着巴特尔滚烫的手,声音哽咽。
老将军虚弱地微笑:“我活了这么久,见证了蒙古的辉煌与衰落。现在看到阿台,我相信蒙古不会亡。这就够了。”
五天后,探马来报:怯伯率领的一万追兵己至百里外。而东部部落的援军还需要至少十天才能集结。
阿台面临抉择:是避战等待援军,还是主动迎击?
“怯伯长途奔袭,人困马乏。”军事会议上,阿台分析道,“我们以逸待劳,有机会取胜。”
“但兵力依然悬殊。”一个将领提醒。
巴特尔躺在担架上参加了会议。他强撑病体,声音微弱但清晰:“可以在这里设伏。乌兰巴托周边地形复杂,适合埋伏。”
计划就此定下。部队在怯伯必经的峡谷两侧设伏,等待追兵入瓮。
战斗在两天后打响。当察合台军进入峡谷时,滚木礌石从两侧山坡滚下,箭雨如蝗虫般飞落。怯伯军顿时大乱。
阿台亲率骑兵从谷口杀入,如一把尖刀插入敌军心脏。战斗持续了整个上午,最终察合台军溃败,怯伯本人带着少数亲卫突围西逃。
胜利的消息传开,东部部落纷纷来投。十天内,阿台麾下兵力增至一万五千人,声势大振。
然而巴特尔的病情却日益恶化。临终前,老将军将阿台和娜仁托娅叫到床边。
“蒙古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他气息微弱,“记住。。。真正的强大不是征服多少土地。。。而是让百姓安居乐业。。。”
说完这最后的遗言,老将军闭上了眼睛,面容安详。帐篷内一片寂静,只有娜仁托娅压抑的哭泣声。
阿台默默跪下行礼,许久才起身。他走出帐篷,望着西方哈拉和林的方向。那里还在敌人手中,整个蒙古依然分裂,前路漫长而艰难。
但此刻他心中没有迷茫。巴特尔的教诲、士兵的忠诚、人民的期望,所有这些都化为肩头的责任。
“整顿部队,三日后西征。”他对等候在外的将领们说,“是时候收复哈拉和林了。”
草原上刮起大风,卷起漫天黄沙。风中似乎回荡着历史的回声,诉说着一个民族的兴衰荣辱。黄金家族的黄昏尚未结束,更黑暗的夜晚或许即将来临,但黎明也终将到来。
阿台深吸一口气,年轻的脸庞上写满坚定。他或许无法重现成吉思汗的辉煌,但至少可以确保蒙古的火种不灭。只要火种不灭,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