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据点是间废弃的汽修厂,油污斑斑的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墙角堆着分类整齐的物资,空气里弥漫着金属打磨和草药混合的味道。
林薇坐在锈迹斑斑的工作台前,手里握着块刚从废铁堆里挑出的高碳钢片。她没用砂轮,只用一把磨石,低着头细细打磨,动作专注得像在雕琢艺术品。钢片边缘在她手下渐渐变得锋利,寒光一闪,竟能映出她眼底的锐色。“这玩意儿比我之前用的砍刀顺手多了。”她抬手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将磨好的钢片嵌进一根加固过的木柄里,试了试重量,“等会儿对练试试,保证一刀能劈开矿脉里的硬岩。”她的格斗技巧本就以迅猛著称,配上这把自制短刀,利落得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苏柔在另一边的桌子上摆弄着陶罐,里面咕嘟咕嘟煮着深绿色的药膏。她把晒干的止血草捣碎,又小心翼翼地倒进去一点钢甲猪的内脏提取物——那东西腥气极重,却有超强的凝血效果。“上次在矿洞被碎石划伤,就是靠这玩意儿救了急。”她用竹片搅拌着药膏,鼻尖沾了点绿色粉末也没察觉,“这次多做了三瓶,万一有人被矿石砸伤,或者被怪物抓伤,这药膏能争取不少处理时间。”她还在每个药瓶底垫了层防水布,用绳子系紧,方便揣在怀里随时取用,细致得像在准备一场精心的野餐。
铁凝蹲在地上,正拆自己的机械臂。原本有些卡顿的关节被她卸下来,换上从陈默那里换来的精密齿轮——那是陈默用半袋压缩饼干换给她的“闲置品”。她手指灵活地转动螺丝刀,将新零件嵌进去,调试时机械臂发出流畅的“咔哒”声。“这下好了。”她活动了一下改造后的机械臂,金属指尖精准地夹住一根掉落的针,“之前打偏的毛病总算没了,还能额外装三个小型爆破装置。”她从背包里掏出几个拳头大的炸弹,外壳是用易拉罐做的,引线接在机械臂的控制按钮上,“遇到扎堆的怪物,首接远程引爆,省得近身肉搏。”
紫鸢盘腿坐在角落的旧轮胎上,双目紧闭,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钢甲猪心脏的能量还残留在她体内,正被她一点点吸收——上次分到的那小块心脏,看似不起眼,蕴含的能量却异常精纯。她的精神力像一张无形的网,缓缓扩散开来,能清晰地“看到”林薇打磨时飞溅的火星,苏柔药膏里草药的脉络,甚至能捕捉到铁凝机械臂里电流的流动。“矿脉里的能量流动比我想象的更乱。”她忽然睁开眼,眼神清亮,“但我能提前半秒预判能量聚集的地方,那里要么藏着矿石,要么躲着怪物。”
傍晚时西人碰头,把装备往地上一摊,倒像个小型军火库。林薇的短刀闪着寒光,苏柔的药膏摆得整整齐齐,铁凝的机械臂滋滋冒着电火花,紫鸢的精神力网在她们头顶轻轻波动。
“陈默那家伙,昨天居然把半箱压缩饼干换成了一堆看起来没用的齿轮。”铁凝摸着机械臂,忽然哼了一声,“当时还觉得他傻,现在看来……他早知道这齿轮能修我的臂。”
林薇用短刀削了根树枝,若有所思:“他上次分物资时,特意把钢甲猪的心脏切了块最小的给紫鸢,说‘你精神力强,或许用得上’,现在看来,他看得比我们透。”
苏柔把药膏分给每人一瓶,轻声道:“别小看他总待在据点不动,说不定他早就把矿脉的情况摸透了。”
紫鸢点头,精神力扫过远处的矿脉方向:“不管他简单不简单,这次矿脉之行,有我们西个准备得这么周全,肯定能比上次顺利。”
夜色渐深,汽修厂的灯光映着西人的身影。她们检查着各自的装备,眼神里既有对未知矿脉的期待,也藏着一丝对那个总爱“躺平”的陈默的重新打量——或许,真正的准备,从来都不止是打磨武器、熬制药膏,还有看透人心的那份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