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碎石路被拾荒者的脚步声踩得咯吱作响,陈默几乎是用尽全力将最后一人拽进堡垒大门。“快!启动一级防御!”他嘶哑的吼声刚落,掌心的控制环便亮起刺目的红光——厚重的合金大门如同蛰伏的巨兽缓缓落下,三米厚的钢甲猪甲壳镶嵌在门板表面,边缘与门框的液压锁发出“咔嗒”的咬合声,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与此同时,两侧高达五米的石墙上,数十个隐蔽的射击口如同睁开的眼睛,带着金属摩擦的脆响逐层展开,黑洞洞的枪口与箭槽对准了门外汹涌的人流。
“砰!砰!砰!”
拾荒者的先锋己经追到门口,领头的壮汉抡起劈柴斧狠狠砸在门板上。然而预想中木门崩裂的声音并未响起,钢甲猪甲壳表面只泛起一圈浅淡的白痕,反震力让壮汉虎口开裂,斧头脱手飞出,在地上弹了三下才停下。他愣了两秒,随即发出愤怒的咆哮,身后的拾荒者立刻像潮水般涌上来,砍刀、铁棍、甚至自制的火药瓶轮番砸向大门,却只换来“叮叮当当”的脆响,门板上的甲壳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如同不可撼动的山峦。
“铁凝!左侧射击口需要火力支援!”陈默盯着监控屏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跳跃。堡垒中央的机械台上,铁凝正跪在一堆零件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手里的焊枪喷出蓝色火花。她脚下是拆下来的能量核心,身边堆着捡来的废铁管和电容,只见她将两根冷却管拧成炮筒形状,猛地扣在核心接口上:“好了!简易能量炮组装完毕——给我让开点!”
紫鸢抱着受伤的林薇刚躲到掩体后,铁凝己经按下了发射按钮。能量炮的炮口瞬间凝聚起刺眼的橙光,随着一声刺耳的嗡鸣,橙红色的能量束如同烧红的铁条射出门外。“轰!”的一声巨响,门口聚集的拾荒者被炸得人仰马翻,碎石与断木混着惨叫飞溅,硬生生在人群中撕开一个缺口。铁凝抹了把脸,通红的眼睛盯着快速充能的核心:“还能再来一炮!就是充能慢点!”
“瞄准右侧那个拿旗帜的!”紫鸢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她站在瞭望塔的栏杆边,白色的裙摆被风掀起,双目紧闭时,眉心的光点泛起涟漪——精神力如同无形的网,牢牢缠住了远处那个挥舞着骷髅旗的拾荒者头目。那头目正举着望远镜指挥进攻,突然浑身一僵,手里的旗帜“啪”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左脚踩右脚地绊倒在石头堆里。
“就是现在!”林薇忍着手臂的擦伤,从射击口探身而出。她手中的复合弓拉成满月,三支带着倒钩的箭矢如同银蛇窜出,精准地射穿了三个正试图搭人梯爬墙的拾荒者的肩膀。箭矢的尾羽还在微微震颤,她己经迅速缩回堡垒,从箭筒里抽出新的箭矢:“紫鸢,再帮我锁两个!”
“收到!”紫鸢额角渗出细汗,精神力的透支让她脸色发白,但指尖的光点依旧稳定,“左边第二个,穿黑皮衣的!”
陈默趁着外面混乱,猛地拍向控制台侧面的红色按钮。堡垒底部的干扰装置立刻发出低频嗡鸣,门外拾荒者腰间的对讲机突然爆出刺耳的杂音,原本整齐的喊杀声瞬间变得杂乱无章。“老大!东边梯子搭不起来!”“二哥去哪了?刚才还在喊冲啊!”“对讲机坏了!听不见!”……失去指挥的拾荒者像无头苍蝇,有人往大门冲,有人试图爬墙,还有人举着武器在原地打转。
“干扰有效!”陈默松了口气,看向监控屏上明显稀疏的红点,“铁凝,能量炮充能好了吗?给他们再来一下,打退这波进攻!”
铁凝用力点头,手指重重按在发射键上。这一次能量束落在拾荒者堆里的火药桶上,连环爆炸掀起的气浪甚至吹动了堡垒的窗户。拾荒者终于开始后退,原本密集的人群如同退潮般散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痛苦的呻吟。
林薇靠在射击口边缘,看着远处狼狈逃窜的背影,终于脱力地坐倒在地。紫鸢从瞭望塔下来,脚步有些虚浮,被陈默一把扶住。铁凝抱着发烫的能量炮,脸上却笑开了花:“这堡垒真够结实的!刚才那下至少炸翻了二十个!”
陈默望着紧闭的大门,掌心的控制环渐渐暗了下去。阳光透过射击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汗水的味道。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拾荒者绝不会善罢甘休,但此刻堡垒的防御威力初显,至少让他们在这场拉锯战中,攥紧了第一分底气。
“检查弹药和能量储备,”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我们得准备好迎接下一波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