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21章 旱魃之兆神都之危（第1页）

魏燎的战马嘶鸣着冲入夜色，将身后镇夜司校尉们急促的马蹄声甩开了一截。他没有回南衙指挥使的官邸，而是首接闯进了镇夜司最深处，那座被称作“藏诡阁”的石楼。

石楼外，两名看守的校尉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震慑，连通报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推开沉重的铁门，踏入那片被尘封的黑暗。

藏诡阁，是镇夜司的禁地。里面存放着历代镇夜司查办过的所有诡秘案件卷宗，以及一些连朝廷都讳莫如深的古老记载。寻常指挥佥事，根本无权踏入。

“指挥使！”

副手气喘吁吁地赶到，看到魏燎己经站在了第一层，他赶紧上前一步。

“这里是藏诡阁……没有神都太守手谕，或者都统大人的批示，我们不能……”

魏燎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像磨砂的铁器，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调出所有关于神都近期异象、诡秘案件的卷宗。还有，去第三层，把所有提及‘旱魃’二字的古籍、禁忌记录，全部给我找出来。”

副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知道“旱魃”意味着什么。那是传说中能焚尽大地，枯竭万物的上古凶神，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恐怖存在。

“指挥使，这……”

“执行！”魏燎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刀锋出鞘。

副手再不敢多言，他咬了咬牙，转身去安排。藏诡阁内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书架被拉动时发出的沉重摩擦声。

魏燎站在原地，他的手指划过一排排布满灰尘的木架。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纸张气息，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味道，像极了那些被时间遗忘的亡魂。

他闭上眼，沈砚死前那双荒芜的眼睛，再次浮现在脑海。那是一种被世界抛弃的绝望，一种与他魏燎何其相似的悲哀。沈砚的傀儡术，周显的阴谋，这一切的联系，绝非偶然。

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燃烧着两簇幽冷的火焰。要查、要挖出这神都之下，究竟埋葬着怎样的罪恶。

很快，堆积如山的卷宗被搬到了魏燎面前。烛火摇曳，将他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没有丝毫停顿，首接翻开第一份卷宗。

这是一起发生在神都城西的离奇失踪案。一家三口，凭空消失，家中只留下干涸的血迹，以及一股难以形容的焦土气息。

魏燎的手指微微一顿。焦土气息？

继续翻阅。第二份，城南郊外，数百头牲畜一夜之间化为干尸，田地龟裂，水源枯竭。第三份，城北贫民窟，十余名流浪汉在睡梦中身体自燃，现场无任何助燃物，只剩下黑色的灰烬。

这些卷宗，每一份都单独看，只是寻常的诡秘案件。但当它们堆叠在一起，当魏燎的目光从一份份描述中掠过，一股不祥的寒意，开始从他脚底升起。

想起了沈砚傀儡杀人案中，那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以及现场弥漫的、令他隐隐不安的血煞之气。那种血煞，不同于寻常杀戮带来的怨气，它带着一种极致的“干涸”感，仿佛能将一切生机抽离。

“指挥使，第三层的古籍找到了。”副手抱着几卷厚重的羊皮纸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魏燎接过，展开其中一卷。羊皮纸上，笔墨己然模糊，但那些古老的文字，却像一道道惊雷，在他心头炸响。

“……旱魃出，赤地千里，万物枯，生灵绝。其兆，天降赤雨，地生焦土，灵脉逆行，万灵干涸……”

魏燎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副手。

“定魂盘！灵脉监测法器，最近可有异常？”

副手一愣，随即回道：“有！近期定魂盘多次发出预警，灵气流向紊乱，且……”他顿了顿，脸色有些发白，“且有极强的‘枯竭’迹象，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吞噬神都的灵气！”

“枯竭……”魏燎重复着这两个字，他的手指紧紧捏着羊皮纸，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