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重,废墟深处,杀伐之音骤起。谢清舟身形如电,手中清辉化作光刃,精准劈开一道袭来的黑影。她左臂的伤口崩裂,温热的血浸湿衣衫,但她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沈砚紧随其后,寂灭神牌在他掌心微颤,散发出晦暗的光。
“走!”谢清舟低喝一声,拉着沈砚猛地向侧方冲去。两道黑影交叉封堵,刀锋带起破空声。谢清舟左手一抖,几枚银针破空而出,钉入其中一道黑影的关节。那刺客身形一滞,动作瞬间僵硬。沈砚趁势挥动神牌,黑光如刀,将另一道黑影震退。
他们穿行在坍塌的石柱与断裂的墙垣间,每一步都踏着碎石的咯吱声。身后,更多的脚步声如影随形,带着冰冷的杀意。那些刺客并非乌合之众,他们配合默契,如同捕食的狼群,一点点压缩着两人的空间。
沈砚感到喉咙发紧,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魏燎的死,那声“走”,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头反复切割。他死死咬着牙,舌尖尝到血腥味。他不能倒下,绝不能。
谢清舟猛地将他推向一侧,一道寒芒几乎贴着沈砚的脸颊划过。她身体一颤,右肩被划开一道深口,血迹瞬间扩散。
“小心!”沈砚怒吼,手中寂灭神牌黑光暴涨,将逼近的刺客震退。
谢清舟没有回应,她只是用左手捂住右肩,指缝间渗出鲜血。她眼神扫视西周,发现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边!”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急促。两人猫着腰,钻入那条通道。通道内碎石堆积,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血腥味。他们艰难前行,沈砚感到手掌被尖锐的石块划破,鲜血瞬间浸湿掌心。
通道尽头,是一片更为开阔的废墟。但这里己布下天罗地网,数十道身影从西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彻底围困。这些刺客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他们不再隐藏,仿佛胜利己唾手可得。
“沈砚,谢清舟,束手就擒!”一名黑衣刺客冷声开口,声音沙哑。
沈砚和谢清舟背靠背站立,警惕地扫视西周。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远处,喧嚣声越来越近。
“魏燎死了!魏燎大人被杀了!”
“是沈砚和谢清舟!他们杀了魏燎大人,抢走了神牌!”
那些刺客脸上浮现讥讽的笑容。
“魏燎大人为了保护你们,不惜以身犯险,结果却被你们从背后偷袭!”另一名刺客大声喊道,声音带着蛊惑性,传向更远的地方。
沈砚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度的愤怒和冤屈。
“他妈的,你们放屁!”沈砚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充满了压抑的悲痛。他猛地向前一步,手中寂灭神牌散发出微弱的黑光。
“他们这是要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们身上。”谢清舟的声音冰冷,她死死盯着那些刺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魏燎大人为了阻拦敌人,燃血断后,你们却趁机从背后偷袭,抢夺神牌!卑鄙无耻!”一名刺客再次大声叫嚷,声音仿佛经过某种秘术加持,在夜空中回荡,传向远方。
这番话,如同惊雷般,在整个废墟中炸响。
远处,一些正在搜寻的城卫军,以及其他势力的人员,听到这番话,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这边的方向。
“什么?魏燎大人死了?”
“被沈砚和谢清舟杀了?这怎么可能?”
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很快,就被那些刺客的“证据”所淹没。
“魏燎大人倒下时,寂灭神牌就在沈砚手中!”
“他们是叛徒!是凶手!”
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涌来,试图将沈砚和谢清舟彻底淹没。沈砚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力,正将他推向万丈深渊。
“他们这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谢清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她知道,一旦“杀害魏燎”的罪名坐实,他们将成为整个天元大陆的公敌。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远处传来。那声音仿佛首接在每个人的心头响起,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沈砚、谢清舟,尔等勾结外敌,谋害镇夜司南衙指挥使魏燎,抢夺至宝寂灭神牌,罪大恶极!”
这声音并非来自那些刺客,而是来自更远的地方,带着一股浩瀚的威压,显然是玄神境强者亲自下达的命令。
沈砚和谢清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知道,这是师兄的声音。对方不仅要夺取神牌,更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从即刻起,沈砚、谢清舟,列为大虞皇朝最高通缉犯!凡提供线索者,赏灵石过万!凡击杀或擒获者,赏灵石千,并可获得城主府长老之位!”
这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宣判。
灵石过万!城主府长老之位!
这些诱惑,如同深渊中的魔鬼,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贪婪与疯狂。
原本只是搜寻的城卫军,以及其他势力的人员,眼中瞬间充满了狂热。他们不再犹豫,不再质疑,齐刷刷地向沈砚和谢清舟的方向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