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深处,沈砚缓缓迈步,走向出口,谢清舟紧随其后,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他知道,这鬼市,乃至整个世界,己经彻底乱了。而沈砚,就是这场混乱的中心。
两人穿过狭窄的裂缝,再次踏入鬼市的地下通道。空气中的腥臭味比以往更浓,但此刻,却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所取代。
通道里,巡逻的追兵明显增多。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松散,而是三五成群,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暗角落。沈砚的感知力全开,他能“看”到那些追兵眼中焦躁的光芒,以及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比以往更浓郁的杀意。
“什么情况,这些群人跟打了鸡血一样。”谢清舟低声说了一句,身体紧绷。
沈砚没有回应,感受到那些追兵的杀意,并非完全针对他们,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与焦躁。
“他们……在找什么?”谢清舟问。
沈砚的目光扫过远处墙壁上新贴出的几张告示。告示上,用血红的字体写着“缉拿要犯”几个大字,下面是模糊的人影,但谢清舟能辨认出,那是他和沈砚的画像。
更下方,则是一行触目惊心的字迹:
“丙字·零七·魃女神牌,现世,凡人界域大旱,天下动荡。凡提供线索者,赏灵石万枚;提供神牌下落者,封侯拜将!”
谢清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知道,这告示,就是他们此刻面临的“通缉令”。
“这……赏金都开到封侯拜将了。”谢清舟声音嘶哑,她感到一股无力感。整个凡人界域,都在通缉他们。
沈砚的目光落在告示最下方,那里用小字刻着一行字:“此乃玄神强者令。”
玄神境。
沈砚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意从九天之上投射而来,那股杀意,穿透了层层空间,首接锁定了他掌心的魃女神牌。他知道,那不是凡人界域的杀意,那是属于更高层次的……神性力量。
“去外围。”沈砚声音沙哑。
谢清舟明白,沈砚是想让他去打听更详细的消息。
“小心点。”谢清舟说了一句,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阴影中。
沈砚则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靠着冰冷的石壁,闭上眼。他将所有心神都沉浸在封神录中。
那块封神录在他掌心,此刻变得异常炽热。
他“看”到,那些被封印在古老地底的旱魃,正从沉睡中缓慢。它们的身躯干枯,双目空洞,但体内却燃烧着滔天的怨恨与力量。它们被魃女神牌所牵引,正一点点挣脱束缚,试图重现人间。
沈砚感到神牌深处,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那不是单纯的力量波动,更像是一种……意识的复苏。
他尝试着在封神录引导魃女神牌的力量,将自己的神魂与那股躁动连接。
轰!
识海深处,猛地爆发出一片混沌的景象。沈砚“看”到了一片荒芜的古战场,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天空被血色笼罩,大地寸寸龟裂。
一个枯槁的身影,从尸山血海中缓缓站起。她身形瘦弱,却散发出一种毁天灭地的威压。双眼空洞,却仿佛能洞穿万古。
旱魃。
沈砚感到一股恐怖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那是关于旱魃的起源,关于她被“封神榜”所镇压的古老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