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进行到一半时,韩鹏注意到前排有位女士频繁举牌,己经拍下好几件藏传佛教文物。她一身黑色旗袍,乌黑的长发盘成优雅的发髻,从背后只能看到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当Lot37被推上台时——一尊约三十公分高的鎏金佛像,韩鹏感到口袋里的玉佩碎片突然变得滚烫。与此同时,前排那位女士猛地坐首了身体,右手不自觉地按住了自己的左腕。
"起拍价八十万。"拍卖师宣布。
竞价迅速攀升到两百万时,只剩下那位女士和电话委托的竞争者。当价格达到三百万,女士突然转身对助理说了什么,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全场——韩鹏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双眼睛。。。虽然妆容精致、气质冷艳,但那眼睛的形状和眼神,与媛媛有七分相似。
"三百五十万!"拍卖师敲下木槌,"成交!"
女士起身去办理交接手续时,韩鹏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在走廊拐角处,他假装不小心撞到了她。
"对不起,我。。。"韩鹏的道歉戛然而止。近距离看,这位名叫"林沐"的女士不仅眼睛像媛媛,连右眼角那颗几乎不可见的小痣位置都一模一样。
林沐皱眉后退一步,左手下意识护住刚拍到的佛像。就在这一瞬间,韩鹏看到了她手腕内侧的胎记——一个形如莲花的淡红色印记,与媛媛手腕上的完全一致。
"我们。。。认识吗?"林沐突然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你看我的方式很奇怪。"
韩鹏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这时,林沐的助理匆匆赶来,警惕地挡在两人之间。林沐最后看了韩鹏一眼,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却西活佛不知何时出现在韩鹏身旁:"就是她。"
"媛媛的转世?"韩鹏声音发颤。
"不完全是。"活佛摇头,"更可能是容器。但奇怪的是。。。她似乎有自己的意识。"
当晚,韩鹏通过拍卖会登记资料查到了林沐的基本信息:32岁,某跨国文化基金会东亚区负责人,专攻佛教艺术研究。社交媒体上关于她的信息很少,只有几张出席慈善活动的照片,每张都保持着完美的社交距离。
凌晨两点,韩鹏仍在电脑前搜索林沐的资料,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莲花公馆1703,明天下午3点。单独来。——L"
第二天,韩鹏提前一小时到达莲花公馆——栋位于金融区的高级公寓。他在大堂咖啡厅坐下,点了杯黑咖啡,观察着进出的人群。
2:55分,电梯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沐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看起来比拍卖会上年轻许多。更令韩鹏震惊的是,她走路的姿势,那种略带内八的小习惯,与媛媛如出一辙。
"跟我来。"林沐经过他身边时低声说,脚步不停。
1703室的门虚掩着。韩鹏推门进入,发现这是一个充满禅意的空间,中央的展示台上摆放着昨晚拍得的鎏金佛像。
"你是谁?"林沐开门见山,"为什么我梦到你?"
韩鹏愣住:"你。。。梦到我?"
"连续三天。"林沐走到窗前,背对着他,"梦里你在一个燃烧的寺庙里,抱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长得像我。"她突然转身,眼中闪烁着不安,"最奇怪的是,我从来没去过西藏,但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韩鹏的心跳加速:"那个女孩叫媛媛。"
"媛媛。。。"林沐轻声重复,眉头微蹙,"这个名字。。。很熟悉。"
韩鹏鼓起勇气,取出装有玉佩碎片的绒布袋:"你认得这个吗?"
林沐刚伸出手,房门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开。三个穿红色冲锋衣的男人冲了进来——正是古玩店袭击者的同伙。林沐尖叫一声,鎏金佛像从展示台上坠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领头的袭击者看到玉佩碎片,眼中闪过贪婪:"把魂引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