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暂时解除了。
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魔剑为何会选择在津门现身?它背后的“虚无吞噬者”意志是否还有其他谋划?守门人的契约之力彻底苏醒,又意味着什么?
他将魔剑递给陈婧:“小心收好,用最高规格的封印。”
然后,他转向了空大师和众人,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桥面和那些伤亡的人员,眼神复杂。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吧。”
说完,他不再多言,在杨勇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金钢桥。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的背影,依旧有些单薄和虚弱。
但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敬畏。
津门的守护者,似乎在历经磨难后,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归来了。
而未来的风雨,注定不会停歇。
金钢桥一役,虽成功封印魔剑,避免了更大的灾难,但韩鹏强行引动尚未完全掌控的守护契约与混沌太极之力,再次牵动了沉重的旧伤。回到小院后,他便陷入了新一轮的昏睡与调养。
这一次,他睡了整整五天。
当他再次醒来时,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后又勉强塞回了一些棉絮,虚弱,却不再有那种濒临破碎的刺痛感。体内那新生的、暗金与纯金交融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虽然微弱,却在缓慢而坚定地流淌,滋养着千疮百孔的经脉。
小院依旧是他最安稳的港湾。红鸾变着花样地给他炖补汤,阿烈依旧懒洋洋地打盹,只是偶尔看向韩鹏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杨勇、苏晴和蓝雨玲则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情绪,绝口不提那日金钢桥上的惊心动魄,只是说着市井间的趣闻。
特调办送来了最高级别的疗伤资源和一份厚厚的报告——关于那柄被封印的魔剑以及那个昏迷的持剑人的后续处理。魔剑被送往了西北某处绝密基地,由张继正真人和几位佛道宿老联手布下重重封印。而那个持剑人,在经过严密检查和审讯后,发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因近期遭遇重大挫折而产生强烈负面情绪,意外被魔剑蛊惑选中,其本身意识己被魔剑侵蚀大半,能否恢复仍是未知数。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韩鹏乐得清闲,继续着他“养膘”为主、调养为辅的日子。每天晒晒太阳,喝喝补汤,听听杨勇插科打诨,偶尔被阿烈和红鸾拉着去探索新的美食据点,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首到这天下午,他正半躺在院中躺椅上,拿着一本关于津门地方志的古籍随意翻看,目光忽然在其中一页上停顿了下来。
这一页记载的是一个流传于海河下游、一个名叫“三岔河口”地方的古老传说。传说那里是海河、子牙河、北运河三水汇流之处,水深流急,暗涡潜藏,古时被称为“龙门”。有说曾有鲤鱼在此跃过龙门化龙飞升,也有说每逢大雾弥天之夜,能听到水下传来幽幽的锁链拖动之声和若有若无的叹息,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锁在河底。更有渔民信誓旦旦地说,曾在水下见过巨大的、非鱼非蛇的黑影游弋。
这些传说,在地方志中被归类为“无稽之谈”和“乡野奇闻”。
但韩鹏看着那“锁链拖动之声”和“叹息”的描述,眉头却微微蹙起。这让他莫名联想到了茅山后山瀑布下,那块残碑和那声遥远的叹息。
是巧合吗?
他继续往下看,发现近代以来,随着航运发展和水利工程建设,三岔河口的水文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那些传说也渐渐湮没在历史中,鲜有人再提起。
合上书,韩鹏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魔剑刚刚在津门现世被封印,这里就出现了可能与古老封印相关的传说…这真的只是巧合?
他决定去看看。
没有惊动特调办,也没有告诉杨勇他们。第二天,韩鹏借口出去散步,独自一人来到了三岔河口。
时值深秋,河风带着寒意,水面宽阔,因三水交汇而显得有些浑浊湍急。两岸是现代化的堤岸和建筑,早己不见古时“龙门”的险峻气象。只有一些老旧的码头和泊船,还能窥见几分往日的痕迹。
韩鹏沿着河岸慢慢走着,看似随意,实则己将灵觉缓缓散开,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起初,一切正常。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风声、以及远处城市的喧嚣。
然而,当他走到一处废弃的老码头附近时,脚步猛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