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是被囚禁的罪妇,不是什么闺秀世家女,做严氏的外室都不够格。
更何况,那女子是个有妇之夫!
。
严绥不在乎玉娘是不是有妇之夫,反正陈煦之也是要死的。
什么罪妇,不过一张纸的事。
至于这妇人,将她养在江州,闲暇无趣时来逗弄一下也不错。
严绥阻止了丫鬟通报,脚步略微放轻走进内室。
齐整亮堂。
唯独桌案上随意摆放一珠子花灯。
是他让人从京中带来的,听底下人说最近流行这样式的花灯。
想来是她把玩花灯,不肯让丫鬟放置归整。
他能想到,她一边将花灯捂在怀里拿它跟个宝贝似的,一边对丫鬟说,我还是要玩的!你们可别把它搞坏了。
回头又将它随意丢弃。
这般没耐心,也不知像谁。
严绥已走到床榻边,碧纱帐下的女子正在熟睡。
女子长得极为明艳。
青蛾婉转,丹唇噙霞,无尽的春色似溶进了她的面容。
眼下许是做了什么美梦,唇边还带了一丝餍足的甜笑。
严绥坐下,她眉头浅蹙,随即缓缓睁眼。
见到来人,那原本惺忪的睡眼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她的面容艳丽。
可那双杏眼,纯澈得仿佛盛着刚冒出泉眼的泉水。
眼下她一骨碌爬起来,欣喜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这双纯澈的眼眸因见到他而异常清亮,严绥很受用。
不过等日后她若想起过往,就得杀了。
他道:“嗯,刚回来。”
玉娘余光轻扫凌乱的床榻,突然像做了错事一般坐直了身子,上竖三指道:“夫君,我向天发誓我有在等你的,可不知怎的就睡着了……主要是那炭火烧得正正好,暖和极了。”
哪是什么炭火缘故,想来是那几碗桂花白糖粥,吃得她嗜卧。
向来一副乖巧模样,说着满口谎言。
严绥没有揭穿她,低声道:“无碍,今日身子如何了?”
“吴大夫今早把脉时说我身子好多啦!”
玉娘说完,一把抱起锦枕靠近严绥,极为认真道:“我知道夫君还要问我什么,问我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我总会想着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