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念头也不过是一瞬间,下一刻夫君就将请帖递给她:“看看?”
玉娘立即被吸引了目光,上面写了很多,她边看边念了几句:“年节佳庆……曹园寒梅正盛……请来共赏,不胜欢喜。”
“这是赏梅帖吗?”玉娘将帖子翻来覆去,又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可不能弄坏了。夫君,知府大人怎么邀我们去赏梅?会不会搞错了?”
这些年节宴会,不应该是邀请江州的世家望族,再往下点,也该是那些富商。
她和夫君呢?不过是过来江州求学的一对夫妻,这祁山书院还有从盛京来的呢,再怎么样都比他们封桥过来的背景大吧?
怎么就送来这样一份请帖呢?
肯定是搞错了。
可上面又写着诚邀文昌巷陆氏夫妇。
“难不成这巷里还有另一户姓陆的人家?”玉娘道。
严绥回:“就是请我们的,后日的宴,你去挑挑穿什么赴宴吧。”
玉娘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心也落地了,夫君说是请他们的那便是请他们的。
知府大人,在江州可是最大的官了,居然在年节请他们赏梅,这说出去,谁敢相信?
玉娘欢欢喜喜进内屋挑选衣裳。
她前脚刚走,后脚严绥右手微抬,就将请帖拂在了地上。
他面色不变,语气极淡:“曹宗成胆子越发大了。”
韩泰也没想到,前几日连带着俞远丰共有十余人刚死,曹宗成马上发来了一封莫名其妙的赏梅贴。
他这是发现了主子的身份,还是发现了夫人的身份?
“那俞远丰动手之前一定与他说了,”吕嬷嬷道,“曹宗成这个人奸猾狡诈,又好大喜功,这回肯定要借着这宴会捉了夫人,回头好在魏王和那陈煦之面前自夸一番。”
严绥没有说话,漠然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烫金帖上。
这张帖子怪。
陆衡这个身份的隐秘,曹宗成不可能探查出任何异样,那问题就出在在这妇人的身份上。
曹宗成若是知道她是陈煦之的妻子,以他的身份,又何必要假惺惺请人赴宴,直接派兵围府拿人就是。
除非他不知道,但他怀疑。
可他在怀疑什么。
严绥总觉得,他不只是在怀疑这妇人到底是不是陈煦之的发妻。
肯定还有别的事。
可到底是什么?
。
年初二,曹府门庭若市,江州几家世家望族的郎君娘子都应了赏梅贴,更别提一些富商乡绅。
但一众香车玉马中,停着有一辆极为简朴的马车。
那正是玉娘与严绥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