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运出来?”韩泰不解。
严绥眼底有着一丝笑,笑意带着几分玩味:“是啊,当着所有人的面运出来。”
这江州虽说是魏王与曹宗成的地盘,但南连颍州,右通曲州,这二州的兵营全是齐王的人,江州有什么风吹草动,颍州与曲州第一个知道。
谢氏的人也不是什么傻子。
谢玄礼与谢惠贞在太原老家祭礼回京,可回盛京的路可不经过江州,除非有人要过来。
谢玄礼作陪,又是太原出身,那就只有是御史大夫齐昌辅。
这老头虽脾气执拗,只认死理,但是个忠臣,从不参与党政,是把好用的刀。
韩泰又想起了一件事:“主子,是不是再过几日,镇国公府平定岭南战乱的军队是不是回来了?他们好像也是要经过江州。”
严绥抬了眼帘,视线落在韩泰背后走过来的玉娘身上:“再说。”
她好像很高兴,高兴地蹦跳到他的面前,举起手中的平安符:“夫君,生辰快乐。”
严绥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今日是初五,今日确实是他的生辰。
只是他不过生辰很久了,他都快忘了还有生辰这一回事。
不过这种虚伪的日子聚一帮虚伪的人,每个人各怀鬼胎,对他斟酒举杯,说一些虚伪的话。
他觉得恶心。
况且,那些所谓的祝福,从未实现过。
可为什么,他讨厌生辰,现在的他心口却胀胀的,他慢慢接过玉娘手中的平安符,低低道:“多谢。”
玉娘从袖中又掏出一个,将它系在自己腰带下的紫瑛坠子旁,灿烂道:“这样我与夫君,就是一对了。”
“夫君,你怎么都不说你的生辰快到了,幸好我之前多问了一嘴。”
玉娘语气有些责怪。
他什么都不说,又怎么给他庆祝生辰。
“我不爱过。”严绥道。
玉娘低头看自己的蛮靴,踢着小石子道:“可是我今日让厨房给你烧了好些菜,我还给你备了生辰礼物,你真的不过吗?”
“是很好很好的生辰礼物。”玉娘又强调了一嘴。
严绥看着她,淡声回道:“既然都准备了,那就过吧。”
玉娘一下子笑了,笑靥如花:“这是夫君你自己说的。”
严绥嗯了声:“我说的。”
玉娘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后面有女子碰撞到了她。
玉娘被撞得往前冲了几步,严绥连忙把人拉过来,不善的眼神立即投向那女子。
那女子连忙道歉,声音温婉轻柔:“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有没有撞疼了你……”
那女子与玉娘对上视线,看清了她的面容,瞬间满脸浮现了错愕、惊讶,更多的是那失而复得的欣喜。
她直接上前就拉住了玉娘的手:“你……”
玉娘有些不敢就这么回牵一个陌生女子的手,下意识缩了手。
那女子很失落,眼中还有很多困惑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