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两端,他永远是最轻的那一段,霍野没有重量,他的分量不够。
宁亦的确不知道路怎么走,他望着霍野,没有用哀求的眼神,从始至终的安静内敛。
“你可以告诉我路怎么走,或者,你的书柜上有没有地图……嗯,手机也有导航……”越说,宁亦的声音就越小。
霍野的脸色也在此阴沉到了极点,到最后,一点点成了波澜不惊的死水。
宁亦没有刻意避开霍野的眼睛,尽力的去表现出自己的坦诚。
他张开嘴,最终只有无奈的三个字:“帮帮我。”
帮帮我,离开这里。
“帮帮我。”
“对不起。”
霍野的耳边产生耳鸣,刺耳的将他整个人都要撕裂。
是熟悉的视线,雾蒙蒙的朦胧,霍野的呼吸都停滞。
告白与喜欢暴露在当事人的面前,霍野认为自己不会输的那样的惨,到最后只得到了一句对不起。
异曲同工的三个字再次出现,霍野笑了,面色死气沉沉,没人说死水不会有怨气,不会不甘心。
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霍野咬紧牙关,他想告诉季宁亦,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虽然你不喜欢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
虽然是我不经你的同意带你来到这里。
但我本身不是那样好的人,我就是这样的,要什么就要得到。
我不能总是松手,我总要得到一次吧。
就一次,季宁亦,就这一次,如我的意好不好?
霍野的眼睛里猩红一片,他低着头。涩从咽喉处开始,顺着气息在五脏六腑中移动,在心脏扎根。
白金的发垂落,遮住了眉间晦暗,呼吸加重。
为什么要季宁亦发现他的漏洞?
为什么不能主动暴露?
不管是哪种方式到最后关系都会碎裂,都不会是最初的那样,为什么要一再坚持?
桎梏,锁链,捆绑,无论如何,到最后,人总会在他身边。
霍野抬头,一眼就同那双眼睛对上,心脏顿时被放进了酸里,刺啦刺啦的化为血水。
再多的情绪也只能咽下去,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反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这么看我,我还会再一次退后?
季宁亦,我真的快疯了。
颤抖的唇,布着血丝的眼。
宁亦的愣在了那,迟疑的问:“你不舒服吗?”
不舒服?
是快死了。
霍野笑着,风轻云淡的说:“早上眼睛不舒服,没多大事。”盯着人,轻飘飘的问:“你刚刚为什么没注意?”
这么难受的我,你为什么一无所知?
季宁亦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说了个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