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空无一人。
丁富贵也没细想,关上门,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可当他关上门的刹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丁富贵心中有些慌乱,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谁呀?”
他再次将门打开,仍是空空如也。
丁富贵有些害怕了。
他开门关门的空当极短,若是有人故意敲门,他定然会看见人影。
敲门的不是人。
想到此处,丁富贵赶紧关上门,跑回了屋里。
丁有义也被吵醒了,喊着问了一句:“爹,谁在敲门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丁富贵声音有些干涩:“没谁,睡你的。”
他将油灯放在桌上,哆哆嗦嗦钻进了被窝。
王月英见他惊慌失措,不免有些紧张:“到底谁啊,怎么吓成这样子?”
丁富贵惊魂未定:“门外没人。”
看到丈夫这副样子,王月英有些来气。
“敲门的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说完这话,她就有些后悔。
白天他刚得罪完瞎三爷,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很有可能就是那老瞎子召来了厉鬼。
王月英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躺下。
忽然间,屋外传来阵阵咳嗽声。
听见这声音,丁富贵抖若筛糠。
他娘是得肺痨死的,临走之前就是这样咳的。
“娘,我是不孝顺,对您不管不顾,可我也有苦衷啊,您得理解儿啊……”
丁富贵跪在床上磕起了头。
王月英也是吓得面色苍白。
“娘啊,我也不想喂您吃猪屎,我是听郎中说的,吃猪屎能治肺痨,您别怪罪儿媳啊,我也是为您好……”
睡在旁边屋里的丁有义,也听见了这些动静,他将头蒙在被子里,一声都不敢吭。
整整一夜,丁富贵一家三口都在惊恐中度过。
首至天光微亮,外面那些动静方才停了。
“咱们去给那老瞎子赔个不是吧,要是天天这么整,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月英心有余悸。
丁富贵红肿着眼睛说道:“如果不是你非撺捯我拉上村长去老瞎子家要人,能有这出?”
王月英拍了自家男人一巴掌:“敢情都是我的错?”
丁富贵一宿没睡,也没精力和她斗嘴,自顾起身穿衣服下床,出了门去。
“你去干啥?”
王月英冲他的背影问道。
“赔不是总不能空着手去,我去镇子上割点肉。”
丁富贵背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