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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轮换边缘 10 天的挣扎与坚持（第1页）

常规赛开打后的10天里，华峰成了热火队替补席上最特殊的存在——他是“垃圾时间专属球员”。每场比赛，当记分牌上的比分拉开到15分以上，当现场观众开始提前离场，当教练组把主力球员换下场休息时，他才会得到登场机会。平均上场时间不足5分钟，数据单上永远是“1。2分、0。8篮板”这样潦草的数字，偶尔能拿到1次助攻，也像是运气使然。

11月3日对阵老鹰队的比赛，他上场3分钟，只接到1次传球，还因为紧张没能接稳，篮球从指尖滑落，滚出界外。下场时，他低着头走向替补席，能感觉到观众席上传来的零星议论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却像细小的针，扎得他心里发疼。韦德递给他一条毛巾，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谁刚开始都这样，我新秀赛季前10场，场均也才4分。”华峰接过毛巾，攥在手里，却没敢抬头——他知道韦德是在安慰他，可韦德是首轮5顺位的新秀，一进队就被当作核心培养，而自己，只是个第二轮2顺位的边缘球员，连稳定的上场时间都没有。

11月8日，热火队主场对阵尼克斯队的比赛结束，记分牌定格在110-95。华峰坐在替补席上，看着队友们互相击掌庆祝，自己却像个局外人。他没有跟着去更衣室，而是抱着篮球，走进了球馆附属的训练馆。此时己经是晚上10点，训练馆里只剩下头顶的几盏白炽灯，光线有些昏暗，却足够照亮半个球场。

他站在三分线外，抬手投出第一记三分——篮球砸在篮筐左侧，弹了出来。他跑过去捡球，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再次站回原位。第二记、第三记、第西记、第五记……篮球一次次撞击篮筐，又一次次弹飞，要么偏出篮筐，要么砸在篮板上，连篮圈都没碰到。“砰！”第五记三分再次投丢时，华峰终于忍不住了，他把篮球狠狠砸在地板上，篮球弹起一人多高，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像潮水般涌上来——夏天在夏季联赛，他能防住马克希尔那样的力量型前锋，能投进关键三分，能靠防守带动球队进攻，可到了常规赛，他怎么就成了连球都接不稳、连三分都投不进的“废柴”？

“怎么，想放弃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训练馆门口传来。华峰猛地回头，看到范甘迪教练穿着灰色运动服，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正站在门口看着他。范甘迪是热火队的主教练，2003年新赛季刚接过教鞭，一手主导球队的战术体系，尤其看重球员的防守态度与执行力。

华峰赶紧跑过去捡起篮球，拍掉上面的灰尘，摇了摇头：“教练，我没有想放弃……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到了常规赛，我连最基本的投篮都做不好？还有，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入轮换阵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在主教练面前流露出脆弱——之前不管多困难，他都强迫自己憋着，可此刻在空无一人的训练馆里，在决定球队轮换的教练面前，他再也忍不住了。

范甘迪走到场边，坐在长椅上，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招手让华峰过来。华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范甘迪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折叠式战术板，摊开在腿上，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战术路线。“你先别急着否定自己，”范甘迪指着战术板上的一个小人，“你在夏季联赛的优势是防守，这点没错，但夏季联赛的节奏比常规赛慢30%，对抗强度也差了一个档次。你看你今天防守尼克斯队的替补后卫时，他突破第一步的速度比夏季联赛的对手快太多，你总是慢半拍，只能靠犯规去限制他，这就是差距。”

华峰盯着战术板，想起今天比赛里的场景——尼克斯队的替补后卫突破时，自己明明预判到了方向，却还是被对方轻松过掉，最后只能伸手拉了对方一下，领到一次犯规。当时他还觉得是对方速度太快，现在听范甘迪一说，才明白是自己的防守脚步没跟上。

“再等等，我会给你机会，但你得先做好准备。”范甘迪收起战术板，看着华峰的眼睛，语气认真，“你得把夏季联赛的防守技巧，适配到常规赛的节奏里；你得让自己的三分更稳定，不能只靠手感；你还得让队友相信你，知道把球传给你，你能创造价值——作为主教练，我需要的是能在关键时刻顶上来的球员，而不是只会在垃圾时间凑数的替补。”

11月15日，热火队客场对阵奇才队的比赛，第三节还剩8分钟时，意外发生了——首发小前锋克里斯?昆在一次突破中，不小心踩到奇才队球员的脚，脚踝崴了一下，他捂着脚踝倒在地上，表情痛苦。队医检查后，摇了摇头，示意他无法继续比赛。

替补席上，华峰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场边的范甘迪教练，眼里满是期待。范甘迪皱着眉思考了几秒，目光扫过替补席，最终落在华峰身上，朝他喊道：“华峰，准备上场！记住我教你的防守节奏，别慌！”

华峰立刻站起来，脱掉热身服，快步跑向球场。上场前，他特意看了一眼范甘迪，教练朝他点了点头，做了个“稳住”的手势。这一次，他不再是垃圾时间的过客，而是要在比分胶着的关键时刻，承担起防守任务——他要防的，是奇才队的核心后卫，吉尔伯特?阿里纳斯。

阿里纳斯看着眼前的中国新秀，嘴角带着一丝不屑。他持球突破，想用速度过掉华峰，可华峰这次没有慢半拍——他记着范甘迪“预判优先”的叮嘱，提前判断到阿里纳斯的突破方向，滑步快速横移，双臂张开形成2。10米的防守屏障，牢牢挡住了进攻路线。阿里纳斯被迫停球，想传球给内线，却被华峰的指尖轻轻一碰，篮球差点脱手。阿里纳斯赶紧把球拉回来，重新组织进攻，最终只能仓促出手，篮球偏筐而出。

“漂亮的防守！”现场解说员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范甘迪在场边微微点头，拿起战术板在上面画了两笔——这是他第一次在常规赛关键时刻给华峰肯定的信号。华峰心里一阵激动，他赶紧跑回防守端，脚步比之前更轻快了。

接下来的一个回合，热火队进攻，韦德持球突破，吸引了奇才队两名防守球员的注意力。他看到华峰在快攻中己经跑到了对方半场的侧翼空位，立刻将球传了过去。华峰接球后，没有犹豫，记着范甘迪“快速传导”的战术要求，抬手将球传给了篮下无人防守的科利尔。科利尔轻松上篮得分，回过头来，朝华峰竖起了大拇指。

全场比赛，华峰上场12分钟，虽然只得到2分，却贡献了3次防守干扰和1次助攻，最重要的是，他防住了阿里纳斯的两次关键突破，帮助热火队在第三节就拉开了比分。

比赛结束后，球队召开战术分析会。范甘迪教练站在白板前，特意把华峰的防守回合录像调出来播放：“大家看这里，华峰的滑步节奏比两周前快了不少，对阿里纳斯的突破预判也很准确，今天他的表现，证明他己经做好了进入轮换阵容的准备。从明天开始，华峰进入常规轮换名单，每场比赛至少有10分钟的上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