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队的队员们,心头那根绷紧了的弦,也稍稍地,放松了一些。
“总教官,您……您真是神了!”猴子凑到冷锋身边,压低声音,由衷地赞叹道,“您刚才那几句鸟语,骂得可真地道!把那个小鬼子少尉,唬得一愣一愣的!”
“少废话。”冷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传我命令,所有人的警惕性,再提高一级!越是靠近敌人的心脏,我们就越危险!”
“是!”
队伍,继续,沉默地,向前行进。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他们,又陆陆续续地,遇到了两拨,同样是出来执行巡逻任务的日军小队。
每一次,都是靠着冷锋那无可挑剔的日语,和那份货真价实的通行文件,有惊无险地,蒙混了过去。
天,快要亮了。
东方的天际,己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冷锋知道,他们不能再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公路上了。
他摊开地图,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带着队伍,拐进了一条通往旁边一片荒废村落的、长满了杂草的小路。
这个村落,叫“野狼窝”。在地图上,被标记为“无人区”。据说,在不久前,刚刚遭受过一次日军的“三光”扫荡。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屠戮殆尽。
这里,阴森,荒凉,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但也正因为如此,这里,也是他们白天,最好的藏身之处。
……
“一班!负责外围警戒!二班!跟我来!仔细检查村子里的每一间屋子!看看有没有鬼子留下的暗哨或者陷阱!”
冷锋,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
一百多名队员,立刻如同最高效的机器一般,行动了起来。
整个村子,早己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被大火烧得只剩下焦黑框架的房屋,和倒塌的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几具早己腐烂不堪、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路边。
一名年轻的队员,看到这如同人间地狱般的一幕,没忍住,跑到墙角,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冷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澜。但那双死死握住的、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那早己翻江倒海的滔天杀意。
“报告团长!”
山猫,从村子最深处的一座、保存还算完好的地主大院里,跑了出来。
“里面都检查过了!很安全!而且,院子里,还有一口没被鬼子填上的水井!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地窖!”
“走!去看看!”
冷锋,带着众人,走进了那座地主大院。
院子里,同样是一片狼藉。但那个被山猫发现的地窖,却保存得相当完好。
地窖的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死死地盖住。上面,还堆满了各种杂物,显得毫不起眼。
十几名队员,合力,将石板,缓缓地,移开。
一股阴冷的、带着一丝霉味的空气,从地窖里,扑面而来。
“下去看看。”
冷锋,第一个,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地窖里,很大,也很深。足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堆放着一些早己腐烂的粮食和杂物。
“很好。”冷锋点了点头,“今天白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整。”
“命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补充食物和饮水!把我们的状态,都给我调整到最佳!”
“今天晚上,”他抬起头,看着地窖入口处,那片越来越亮的天光,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窖里,回荡着,充满了冰冷的、令人心悸的杀意。
“我们,就去给济南府的那些鬼子,送一份,他们永生难忘的——”
“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