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坡”,名副其实。
那是一道,近乎七十度的陡峭断崖。上面,怪石嶙峋,荆棘丛生。所谓的“路”,不过是,前人,用生命和鲜血,勉强,踩出来的一条,едвали,容纳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
一百多名汉子,背着,沉重的武器和沙袋,如同,一群,被罚上刀山的罪囚,在这条,通往地狱的路上,艰难地,向上攀爬。
汗水,早己,湿透了他们的脊背。
鲜血,从,被锋利的岩石和荆棘,划开的伤口里,不断地,渗出。
体力,在,这种,极限的攀爬中,被,飞速地,消耗着。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一个,身材瘦弱的汉子,脚下一滑,从,半山腰,摔了下来,幸好,被下面,一棵,横生的歪脖子树,给拦住了。他,像一只,破布口袋般,挂在树枝上,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拉他上来!”
他所在班的班长,一个,平日里,就以勇猛著称的猎户,通红着双眼,咆哮道。
“总教官说了……死在半路上……就扔在那里……”队伍里,有人,用,虚弱的声音,提出了异议。
“放你娘的屁!”那个班长,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老子的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终点!都他娘的,别愣着了!解下裤腰带,接起来!把他,给老子,拉上来!”
没有,豪言壮语。
没有,慷慨陈词。
只有,在,共同的绝望中,催生出的、最原始的、也是最坚韧的求生本能和集体荣誉感。
一根根,带着汗臭和体温的裤腰带,被,连接在了一起,放下山崖,将那个,早己,吓破了胆的“弱者”,重新,拉回了,这个,充满了痛苦和挣扎的集体。
惩罚,还在继续。
但,队伍的魂,却在,这种,残酷的淬炼中,被,一点一点地,凝聚了起来。
……
另一边,打谷场上。
狗剩的训练,也在,进行着。
“砰!”
第一发子弹,脱靶。
“砰!”
第二发子-弹,依旧,脱靶。
五十多发子弹,对于一个,从未,接受过系统训练的猎户来说,听起来,很多。
但,当,目标,从,活生生的兔子,变成,一百米外,一块,拳头大小的、冰冷的石头时。
那种,心理上的压力,是,截然不同的。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也能感觉到,那些,正在“阎王坡”上,承受着非人折磨的同伴们,心中那,充满了嫉妒和不甘的诅咒。
他的手,在抖。
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天赋。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