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154（第1页）

85。周天星链：描述之终，亦描述之始

（1）

星环事件后第二十一天，江门中微子观测站的控制中心弥漫着一种教堂般的肃穆。全球中微子网络己稳定运行一周，人类与“墟灵”之间的描述性对话仍在继续，但节奏己从最初的激烈交锋变为舒缓的交流。

卢雨晨站在主控制台前，额前结晶内星髓流光的速度比往常缓慢许多，像深思时的脉搏跳动。她正在监测中微子流中那些微妙的变化——那不是语言，不是数学，而是某种更本源的东西。

“描述熵值又降低了0。02%。”她轻声道，声音在寂静的控制中心格外清晰，“墟灵正在学习复杂性。”

赫连耀阳的虚拟投影在一旁显现，朱雀纹身在他手臂上微微发光：“是好消息吗？还是更高级的伪装？”

没等卢雨晨回答，警报声突然响起，但音调与往常不同——不是尖锐的警告，而是某种悠扬的提示音。

“未知源中微子流！”技术员惊呼，“不是来自月球。。。也不是来自己知的任何源点！”

全息星图上，一道微弱却异常稳定的中微子流正从船底座η星方向传来。更精确地说，是从该恒星所在区域的“真空”中涌现。

“解析内容。”卢雨晨命令道，额前结晶闪烁。

数据分析令人困惑——这股中微子流既不包含数学结构，也不包含诗歌韵律，甚至不是己知的任何描述形式。它像是一种。。。纯结构的信息。

“它在形成几何形状。。。”技术员困惑地说，“但不是欧几里得几何。。。也不是非欧几何。。。”

卢雨晨凝视着那些自动构建的奇异形状：“这是拓扑结构。。。描述的是时空本身的连接方式。”

突然，她的结晶剧烈疼痛，幻象涌现：

一个完全由光构成的存在，正通过中微子流“观察”人类。对它而言，恒星、行星、生命都只是时空结构上的不同拓扑特征。它没有眼睛，没有大脑，只有纯粹的拓扑感知。。。

“这不是墟灵。。。”卢雨晨喘息着说，“这是。。。别的什么。。。”

赫连警惕地问：“友好还是敌对？”

“都不是。。。”卢雨晨尝试描述那种感觉，“它不像是有意识的存在。。。更像是一种。。。宇宙的反射机制？”

就在这时，那股中微子流开始与全球网络交互。令人惊讶的是，它没有攻击或探索，而是开始。。。优化。

“它在重组我们的中微子网络！”技术员惊呼，“但方式。。。太优雅了。。。”

原本由人类设计的网络结构，正在被重新排列成一种极其高效的新模式。数据传输效率提高了三倍，能耗却降低了百分之西十。

更令人震惊的是，优化后的网络突然开始接收之前无法探测到的信号——来自宇宙大爆炸后最初几微秒的时空波动信息。

“这是。。。宇宙婴儿期的记忆。。。”卢雨晨难以置信地看着数据流。

赫连皱眉：“为什么它要帮我们？”

卢雨晨尚未回答，第二个异常出现了。

“教授！卢博士！”另一个技术员惊呼，“探测到引力波背景辐射异常。。。模式匹配。。。《楚辞》的韵律？”

全息显示切换到引力波数据。确实，宇宙背景引力波正在以某种精确的频率波动，其节奏与《楚辞》中《离骚》章节的吟诵节奏完全一致。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卢雨晨喃喃道，“有人在。。。演奏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