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伸出手,撕下了自己粗布衣衫的一角。
布料粗糙,但还算干净。
小狼崽看着他的动作,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龇着还没长齐的乳牙,喉咙里的呜咽声更急了些。
“别动。”
江夜一手轻轻按住小狼崽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布条,小心翼翼地绕过它受伤的后腿,开始为它清理伤口周围的污物,然后一圈一圈地将伤口包扎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很稳。
神级工匠的技艺,让他对力道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哪怕只是简单的包扎,也做得比最有经验的郎中还要精细。
小狼崽一开始还在挣扎,可渐渐地,它似乎感觉到了江夜的善意,也或许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它不再动弹。
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正在为它包扎伤口的男人。
当江夜打好最后一个结,松开手时,小狼崽虚弱地动了动,伸出的小舌头,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那触感温热而,带着一丝微弱的痒意。
江夜的心,没来由地一软。
他想起了前世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些黏人的小狗。
罢了。
也算有缘。
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这团温热的小东西捧了起来,然后解开自己的衣襟,将它轻轻放了进去。
小狼崽似乎找到了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港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呼吸都似乎平稳了许多。
江夜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重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天色己经不早了,夕阳的余晖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瑰丽的橘红色。
该回家了。
他走到那两头野猪尸体旁,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那六百多斤的重量扛上肩头,迈开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左肩扛着一头猪,右肩扛着一头猪,怀里还揣着一只狼。
这画面要是让村里人看见,怕是得惊掉一地的下巴。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快便消失在了苍茫的暮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