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们得了赏钱,干活十分卖力,一件件货物被小心翼翼地搬进江夜家那小得可怜的院子,很快就堆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江夜付清了尾款,打发走了车夫。
全村的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还围在他家门口,伸长了脖子,对着院里那堆积如山的物资指指点点,眼睛里冒着绿光,喉咙里不断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不是普通的粮食布匹,那是他们一辈子都可能挣不来的好日子。
江夜环视一圈,看着村民们脸上那混杂着震惊、羡慕、贪婪的复杂神情,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各位乡亲,我江夜,准备把这老房子推了,盖个新房。”
人群中一阵骚动。
盖新房?就这手笔,那得盖成啥样?怕不是要盖成县城里老爷们住的那种青砖大瓦房!
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江夜的下一句话,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盖房需要人手,我准备在村里招一批帮工。”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瞬间变得炽热的脸,“工钱,每日十文!管两顿饭,顿顿有肉!”
“轰!”
人群彻底炸了。
“啥?我没听错吧?一天十文?!”
“还管两顿饭!顿顿有肉!我的老天爷,这是真的吗?县城里最好的短工,一天也才八文钱,还不包吃!”
“江夜这是发了多大的财啊!”
村民们疯了。
他们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呼吸急促,死死地盯着江夜,那眼神,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狼,看到了一头的羔羊。
十文钱一天,一个月就是三百文!
再加上那两顿管饱的肉饭,这哪里是做工,这简首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
“江夜兄弟!选我!我力气大,一个人能顶两个人用!”
“江夜!我是你三叔公家的远房侄子啊!你得先紧着自家人!”
“我!我!我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一时间,整个场面彻底失控。村民们像潮水一样向前涌去,一个个争先恐后,挤得头破血流,只为了能离江夜更近一点,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人群的后方,王翠花的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着,很快便计上心来。
只见她猛地一弯腰,像条泥鳅似的,从几个壮汉的胳肢窝底下钻了过去,一边挤还一边嚷嚷:“让让!都让让!别挤着江夜兄弟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翠花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她抬起头,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江夜啊,你看你,出息了也不跟婶子说一声。”
她亲热地凑上前,声音腻得发慌,“盖房子是大事,可得找个手脚麻利、会来事儿的人帮你盯着。你看婶子我怎么样?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手脚快,保管给你把家里家外都收拾得妥妥帖帖!”
她一边说,一边还想伸手去拉江夜的衣袖,一副亲热模样。
周围的村民都停下了吵嚷,眼神古怪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