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奴颈套铁环,环挂铜牌,牌上刻“诺夫哥罗德价”;
——女奴腕束银链,链坠铜铃,铃上刻“罗斯雏价”。
伊凡用生硬的汉语高声道:“愿以白奴换宋茶、宋铁、宋火铳!”
章衡立于狼咽阙上,目光扫过白奴队列,眼底无波,只抬手:“开榷。”
榷场设在捕奴营正南,方圆十丈,西角竖冰柱,柱顶燃鲸脂火盆。
冰面铺松木,木上覆兽皮,雪水不渗。
东侧立“男奴栅”,西侧立“女奴栅”,中央悬一架“天平旗杆”,杆顶铜镜照雪,反光刺眼。
男奴栅前,鲁大川抱胸而立,脚边摆着一只“狼牙秤”。
秤杆鲸骨制,秤砣铁狼头形,重六十斤。
“男奴一口,换狼牙秤砣半颗,即三十斤宋铁。”
女奴栅前,柳青鸾手执“雏铃册”,册内绘有女奴图像,旁注身高、肤色、齿数。
“雏铃一声,换茶砖十斤;雏铃三声,换火铳一杆。”
伊凡听得眉头首跳,忍不住问:“火铳乃军国利器,何以换女奴?”
章衡淡笑:“火铳在我宋人手中是利器,在罗斯人手中不过是烧火棍。
茶砖、铁器、火铳,皆为我宋余财;
白奴、黑奴、倭奴,皆为我宋余力。
财与力,各取所需。”
正午,太阳在雪原上空悬成一粒银钉,光线刺得人眼生疼。
男奴第一号,名叫“谢尔盖”,肩宽背阔,臂有战疤。
鲁大川捏其臂骨,再以钢尺量身,高声唱价:
“肩宽一尺二,臂长一尺八,齿全三十六,作价西十斤宋铁!”
伊凡皱眉:“少了!此人能举三百斤!”
鲁大川冷笑,抬手示意身后铁囚抬来一只铁笼。
笼内关着一头三百斤重的冰原野猪,獠牙森白。
“能举三百斤?让他举猪走十步,若成,加价十斤!”
谢尔盖被解开锁链,推入笼前。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箍住野猪腰腹,暴喝一声,竟将野猪举过头顶。
一步、两步……十步!
野猪狂嚎,蹄踢雪尘,谢尔盖双臂青筋暴起,第十步落地,雪面震裂。
围观民夫齐声喝彩,鲁大川拍板:
“五十斤宋铁,成交!”
女奴第一号,名叫“娜塔莉亚”,金发红唇,眸色如冰湖。
柳青鸾以银尺量其颈围、腕围、踝围,再令其张口验齿。
“颈围六寸,腕围西寸,踝围五寸,齿全三十二,作价茶砖三十斤!”
伊凡尚未开口,一名宋商己抢先递上茶砖三十斤,外加火铳一杆。
“此等雏铃,值三百里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