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擂响,号角呜咽,他们麾下儿郎多是北方子弟,不习水战,船只亦不如东吴精良。此行目的,非为胜,是为饵!
巢湖水军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立刻惊动了负责封锁这段江面的吴军水师。吴军将领见曹军竟敢主动出击,虽觉诧异,但还是迎战,立刻升起信号火把,附近水域的吴军战船从雾中纷纷现身,从不同方向朝着这支曹军舰队包抄合围过来。
战斗,在雾气弥漫的江面上骤然爆发!
吴军战船更灵活,水手操舟技术娴熟,箭矢如泼雨般洒向曹军船只。更有骁勇者,试图靠近投掷火把、或用钩拒拉扯曹军船舷。
“放箭!稳住阵型!勿让敌船靠近!”吴进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曹军将士虽处劣势,却个个死战。他们牢记自己的使命——吸引吴军水师注意力!他们奋力向吴军射箭,甚至故意将船只打横,做出试图拦截的姿态,最大限度地纠缠住敌人。
一艘曹军船被数艘吴军的船围攻,“火”把引燃了船帆,火势迅速蔓延,最终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整艘船断成两截,迅速沉入冰冷的江水中。又一艘曹军战船首接迎面向吴军撞了过去,船体剧烈倾斜,江水疯狂涌入,曹军和吴军战船一起沉入江底……
惨烈的牵制战在持续。
……
就在上游激战正酣之时——
在下游数十里外一处芦苇密布、地形隐蔽的江湾,浓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二十步。曹植身披轻甲,矗立在船头。赵云和张辽随立在侧。
远处上游隐约传来的战鼓轰鸣、喊杀声,让每个人的心都紧紧揪住。他们明白,同袍正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张辽对曹植低声道:“世子,时机到了!现在雾是最浓的时候,且上游杀声正炽,敌必无暇他顾!”
曹植点头道:“渡江!”
第一波,近两百艘小船悄无声息地滑入浓雾笼罩的江心。
江水湍急,暗流涌动。船队在浓雾中保持队形异常艰难,幸亏张辽事先安排了向导船,才让船队没在大雾中迷失方向。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紧张地注视周围,生怕下一秒就会有吴军的战船破雾而出。
然而,预料中的拦截并未发生。上游惨烈的战斗牢牢吸住了周边所有吴军水师的注意力。这处本非主要渡口的偏僻江岸,留守的少量哨戒或因大雾而松懈,或也被调往上游支援,给了曹军可乘之机。
不知过了多久,曹植所坐的船的船头传来一声闷响,抵达了岸上。
“抵岸!戒备!”张辽第一个低吼出声,不等船停稳,冲上了岸上。几十余名亲兵紧随其后,组成警戒线。
几乎是同时,附近其他船只也纷纷冲滩。第一批曹军士兵迅速登陆,刀出鞘,弓上弦,清理着岸上存在的零星岗哨。两名正缩在简陋窝棚里打盹的吴军哨兵,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便被迅速解决。
“安全!”
“岸头己控制!”
低沉的汇报声迅速传来。!
后续的船只一船接一船地靠岸,1万曹军精锐,在黑沉沉的夜色与浓雾掩护下,迅速整队集结。
张辽抱拳道:“世子,1万儿郎己成功渡江!请下令!”
曹植深吸一口气,拔起剑,首指建业方向:
“目标,建业!全军轻装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