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
“但这面旗,太大,太重。”
“我一个人,扛不动。”
赵无极的瞳孔几不可查地一缩。
陈默将那块象征生杀大权的“监察龙牌”,重新放回了赵无极的手中。
“侯爷,您……”
“指挥使是陛下的心腹,金鳞卫是陛下的佩刀。”陈默的声音不带情绪,“这面龙旗,理当由最忠于陛下的人来执掌。”
他目光扫过赵无极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
“自今日起,成立‘龙旗卫’,由赵指挥使亲任统领。”
“职责只有一个。”
陈默的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护卫此旗,如护卫陛下!”
“凡有冲撞龙旗,或对其不敬者……”
他的眼神瞬间冰冷。
“不必请示我。”
“赵指挥使,可持此牌,自行处置。”
赵无极捏着那块失而复得的龙牌,手心全是冷汗。
他看着陈默,看着这个年轻人脸上那份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淡然。
他心中,最后一点属于京城权贵的算计和提防,彻底烟消云散。
陈默不是在示好,更不是在妥协。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堂堂正正地告诉赵无极——我陈默行事,光明磊落。
你来监视我?可以,我就把我的后背,大大方方地亮给你看。
赵无极深吸一口气。
他对着陈默,这个比他年轻了近三十岁的青年,第一次发自内心地,重重抱拳,躬身。
“末将……领命。”
……
京城送来的,不止圣旨和龙旗。
还有一份来自长公主府的“贺礼”。
当那数百名由勋贵、世家子弟组成的“插班生”抵达扬州时,整个城市的气氛都变得古怪。
他们不再嚣张跋扈,反而个个衣着朴素,神态谦卑。
但秦文谨只看了一眼,便忧心忡忡地对陈默说道:“侯爷,这些人,是藏在棉花里的针。”
“打不得,骂不得,更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