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车间,突然定格在角落一辆看起来异常扎眼的车辆上——那是一辆经过重度改装的豪华房车!车身覆盖着厚重的钢板和铆接的装甲板,窗户都被焊死,只留下狭窄的射击孔,车顶甚至还架设了一个瞭望塔,可以用来当射击塔。轮胎是特制的防爆胎。这显然是“独眼狼”杨震为自己准备的移动堡垒和逃命工具!
“那辆车!”陈默指向房车,“检查油料和车况!孙小海,看你能不能搞定它!”孙小海眼睛一亮,立刻冲过去,钻入驾驶室。片刻后,他兴奋地探出头:“油料大半箱!发动机声音没问题!电子系统大部分瘫痪了,但机械结构完好,能开!”
“好!就它了!”陈默当即下令,“把所有要带走的東西,立刻搬上车!快!我们只有五分钟!”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技术人员和老葛那些宝贝图纸、记录本被优先塞进房车。拆下瞄准具、精选的工具和几箱成品黑火药、以及搜集到的制式步枪和散弹枪弹药被迅速搬运。王大柱一个人就扛起了一台小型精密机床的主机!
“快!快!快!”张卫国不断催促,一边警惕地注视着预备队可能出现的东侧方向。
突围!钢铁巨兽的咆哮
就在最后一批物资勉强塞进拥挤的房车,人员开始登车时,东侧废料场方向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短促的惨叫!
“是钱小豪和李铁!”李三脸色一变。他们两人负责在东侧外围警戒,显然己经和秩序团的预备队交上火了!
“来不及了!上车!”陈默大吼,一把将苏晴和最后面的技术员小孙推上房车。
孙小海猛地踩下油门!改装房车那经过强化的发动机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咆哮,如同一头被惊醒的钢铁巨兽,猛地冲了出去!
“砰!砰!砰!”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房车的装甲板上,留下一个个白点和凹痕,但无法穿透!秩序团预备队的人己经冲了过来,试图拦截。
“哒哒哒哒!”张卫国从房车后窗的射击孔探出81式步枪,猛烈扫射,压制追兵。林小满和王翠花也用手枪从侧面射击孔向外射击。
房车蛮横地撞开挡路的废弃木板箱和杂物,朝着与秩序团主力进攻方向相反的西北角出口冲去!那里有一道被提前破坏的侧门。
“跟上!越野车跟上!”陈默在对讲机里喊道。
另外两辆越野车立刻紧随其后,车上的队员用武器向后疯狂开火,阻挡追兵。
东侧,钱小豪和李铁且战且退,利用废料堆作为掩护,不断用精准的点射阻滞秩序团预备队的追击。李铁枪法极准,又一个追兵应声倒地。但敌人数量太多,火力凶猛,两人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老钱!李铁!快撤!”李三从房车射击孔看到情况危急,目眦欲裂。
钱小豪异常悍勇,他对李铁吼了一声:“我断后!你小子枪好,快跑!去找车队!”说完,他猛地从掩体后滚出,同时他拔出腰间的92式手枪,对着敌人连续射击!
“老钱!”李铁眼睛红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咬着牙转身向着车队方向狂奔。
钱小豪打光了手枪子弹,又被数发子弹击中,浑身是血,但他兀自不倒,靠在一个铁架上,看着蜂拥而上的敌人,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枚从钢铁厂守卫身上搜刮到的黑火药手榴弹!
“秩序团的杂碎……陪老子一起上路吧!”他拉响了引信!
“轰!!”一声巨响,烟雾比火光还大,笼罩了钱小豪和冲上来的几个预备队员。
好不容易这团烟雾散去,只见钱小豪倒在地上,秩序团几名队员正对奄奄一息的他拳打脚踢,其余人继续追击而来。
这一迟滞,南宝山车队己驶出老远。
“老钱!!!”己经跑出一段距离的李铁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眼泪混合着鲜血流下。他没有回头,拼命冲向己经快到出口的车队。
房车率先撞开那扇脆弱的侧门,冲出了宏发仓储区!两辆越野车紧随其后!李铁拼命奔跑,最后时刻被周小山从疾驰的越野车上探出身,一把捞了上去!
“坐稳了!”孙小海大吼着,驾驶着庞大的房车,在废墟和街道上横冲首撞,向着南宝山的方向亡命狂奔!身后,是秩序团气急败坏的枪声和渐渐远去的、依旧混乱的战场。
车厢内,一片死寂。劫后余生的庆幸被钱小豪的牺牲蒙上了厚厚的阴影。苏晴默默地为受伤的队员处理伤口。老葛、大刘、小孙三个技术员蓦然的蜷缩在角落,仿佛这样的事情己经见怪不怪了。陈默擦着手中的钢筋长矛,目光透过射击孔,望向车后卷起的尘土,眼神冰冷如铁。
这一战,他们斩杀了“独眼狼”,重创了钢铁厂,夺取了至关重要的技术和人才。但代价,同样惨重。失去了钱小豪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兵,也彻底撕破了与秩序团之间那层虚伪的合作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