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意注定,明明他们近在咫尺,却始终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
“你被控制了,那你告诉我,做出这些行为的是不是你?”少年声音带有颤抖。
“是。”他无法反驳,因为剑确实是他握的,话确实是他说的,伤也确实是他给的。他想解释,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渐渐冷却的糕点,原来当时顺手拿的是比翼糕啊,又抬头望向谢裕兴冰冷的眼睛。只差那么几秒,他就能将糕点递到那人手中,就能看到那人因愉悦而弯起的眼睛。
如果他走的再快一点,如果他早点去买,如果
“吃块糕点吧。”谢沧溟轻声说,无视颈间的剑,任由其划出一条血线,将油纸包往前递了递,“还是热的。”
谢裕兴的眼神动摇了一瞬。有那么一刻,谢沧溟以为他会想起来,但下一秒,长剑毫不留情地刺来——
油纸包落在地上,比翼糕散落在雪中,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其实我撒谎了
〔一丢丢丢,微虐〕
随着糕点的掉落,还带着几滴血珠,滴在雪地上,如盛开的红梅。
谢沧溟怔怔地看着雪地上散落的糕点,被剑整齐地削成两半的比翼糕,忽然觉得它们像极了自己和谢裕兴,明明本该是一体,却硬生生被劈成两半。
“不重要了。”良久,谢裕兴收剑,他将心中那痛楚尽数压下,才说道,“谢沧溟,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遇到你。”
他想要与他撇清关系?
意识到这点,谢沧溟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出声道,“你说的对。”
少年欲走的步伐生生停下,他倒要听听这人嘴里还能说出什么。
谢沧溟先是看着雪地上散落的糕点,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
他抬手抹去颈间渗出的血,声音沙哑却清晰,“你说的没错。”
“是我伤了你,是我冷眼旁观,也是我说出了那句话。”
“是我说‘后悔认识你’,也是我说‘再见面定取你性命’。”谢沧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却带有几分疯狂,“可你知道吗?我撒谎了。”
谢裕兴的背影明显僵住了。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他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我最后悔当初那一剑,没能直接要了你的命。”
谢裕兴的瞳孔骤然紧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我最后悔这些年,还对你存有怜惜。”谢沧溟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我该看着你像狗一样爬出那个比试场,我该在你每次来求解释时,再补上一剑,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