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双溪殷勤地将左闲请进家里,把人安置在沙发后,自己又屁颠屁颠扭头去厨房。
拿着饮料回来时,就看见左闲抱臂坐在沙发上,一副要问她罪的模样。
薛双溪脸皮厚,贴到她边上,递上橙汁,“来,宝贝,我冰箱里永远为你准备着橙汁呢,怎么样,感不感动?”
左闲冷笑一声,“感动?”
薛双溪赶紧把瓶盖拧开,讨好笑道:“我帮你开,我帮你开。”
左闲瞥她一眼,接过橙汁,却没喝,而是弯腰把橙汁放到了茶几上,摆明了这事儿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你现在知道怕了?”左闲瞥她一眼。
“我……唉……”薛双溪企图搂住左闲的手臂,被扒拉开后老实道,“我这不是想着,促进你俩重修旧好嘛,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俩都长大了,什么事儿不能过去啊。”
“不能。”左闲一口咬定道,“什么事儿都能过去,跟她我过不去。”
左闲不满地啧一声,侧过身看着薛双溪,“薛双溪,我和你说过了吧,我跟她绝交了、绝交了。”
三人是高中同学。
学生时代薛双溪就爱和左闲以及陶然粘在一起。
刚闹掰那阵,薛双溪哭得快赶上当事人左闲了,没少试图骗左闲和陶然见面。
当然,每次都没得逞。
后来左闲转学了,陶然出国了,薛双溪再不甘也没办法,只能两边联系着,时不时在左闲面前提两嘴陶然。
然后得个白眼或者被骂一顿,次数多了,看左闲实在抵触,她居然也忍住了不再提起陶然。
安生了好几年,现在又卷土重来,甚至变本加厉。
“那你跟我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呗?”薛双溪趁机问道,“你当年突然转学走,还跟陶然决裂了,我怎么问你,你都不说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啊?”
左闲顿时哑了嗓,咳了两声,拿起橙汁抿两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绝交就绝交了,小女孩之间玩不到一块儿,闹掰了不正常吗?”
薛双溪哂笑一声,“得了吧,谁不知道你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玩那么多年才发现玩不到一起,而且你当年明明喜……”
左闲用眼神止住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薛双溪,屈起食指用力敲了下她的脑门。
“哎哟!你下死劲儿啊你!”
左闲:“现在是你盘问我,还是我盘问你啊,分不清大小王了是不是。”
薛双溪揉了揉脑门,诡辩道:“我……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着想吗?陶然跟你两小无猜,虽然中间分开十年但两家也是知根知底。你们十年前绝交了,不是朋友了,但没说不能当恋人啊。”
“青春的遗憾,成年以后弥补,这简直浪漫得要死。”
“你还说!”
“……”
左闲想起刚才在咖啡店的事情就觉得分外丢脸。
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在社会里混得也算是如鱼得水,怎么能慌张成那样,平白让人看笑话。
下次再见要表现得更从容一点才行。
算了,还是别再见了。
她闷了一口橙汁,暗自懊悔,片头看了一眼薛双溪,发现她正幽怨地望着自己。
左闲气笑了,“你什么眼神,我被你坑成这样都没你怨气重。”
“你说陶然究竟有哪里不好,你对她哪里不满意,我让她改还不成吗,你至少给人一个机会啊。”
“机会?”左闲冷了脸,把橙汁往桌上重重一放,“我的机会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