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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闲一直忍到回了家,眼泪才终于掉下来。
她呆呆地坐在床沿,任由泪珠滑落,心如死灰。
情窦初开,结果一切都是个误会。
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任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么发展,就像一个月前左闲怎么也想不到陶然会喜欢自己。
一个月后,现在的左闲不禁佩服过去的自己对陶然的了解。
她真的不喜欢自己。
左闲吸了吸鼻子,随手摸了两把脸把眼泪擦干,刚擦干,下一秒脸上又湿了。
眼泪像是永远也擦不干一样。
左闲从床上滑到地上,坐在地毯,背倚着床沿,双手环膝小声抽泣。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什么破初雪,都是骗人的呜呜……”
她双眸含泪,透过窗户望向外面,漫天雪花飘洒,不久前那电影般的初雪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
不甘心。
陶然,我不甘心。
这一夜,左闲和陶然怀揣着完全不同的心情,却都望向窗外的初雪,默念对方的名字。
翌日,接近中午十二点左闲才姗姗起床。
刘奶奶心疼她读书累,也由着她在休息日多睡一会儿,没叫她起来。
卧室里昏暗一片,左闲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回味着梦的余韵。
她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昨晚她向陶然告白,陶然答应了。
醒来时心头还缠绕着梦中的喜悦和满足,可大脑清晰地知道真实记忆并不是那样的。
情绪和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让左闲有些恍惚,她缓了好一会儿,翻身起床。
进了卫生间,左闲有气无力地刷牙,眼神一瞥,镜子中的少女双眼红肿,漂亮的眉眼间萦绕着点点哀愁。
她挺起腰背,想让自己能尽量看起来积极正能量一点。
吐掉嘴里的沫子,左闲提着两侧唇角向上,练习一样对着镜子绽放出灿烂的笑脸。
看着镜子里一如往常的开朗笑脸,左闲暗自给自己打气。
就算陶然现在不喜欢自己,难道自己就一定要放弃,一定要怨天尤人吗?
自己起码也占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如果没有从小和陶然一起长大,她或许连接近陶然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不就是追人吗,她就不信自己不行!
然而出征的号角才刚刚吹响,左闲就在追人的路上遇到了第一个坎。
她想去见陶然,门还没出,就看见了陶然给她发的消息。
聊天框上只有四个字:我出国了。
左闲知道陶然的父亲在国外,她家主要的产业也在国外,又跟蒋阿姨确认了一番。
果然是陶然爸爸要求的,估计陶然都没来得及多发几条解释,就被带上了飞机。
左闲再看她发来的那四个字,透过方方正正的系统字体看出了几分匆忙仓促。
没办法,她只能郁闷地捧着刘奶奶做的鲜榨果汁,窝在沙发上给陶然发了几条信息。
但陶然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