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虞岁噎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没有那个意思,这不是我所愿的,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又或者是,你从一开始就误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那种意思……
但依据从前与他屡次较量又屡次失败屡败屡战的经验来说,虞岁总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到最后都能曲解她的意思,甚至可能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她干脆顺着他的话问:“你要怎么负责?”
“结婚。”
他回答得利落又干脆。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在说一件什么微不足道的家常事。
虞岁眼睫轻颤,这人一定是疯了。
结婚这样庄重神圣的事情,怎么能这样随口挂在嘴边,随便对着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说?
虞岁定定看着他,小声说:“你不应该拿结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冷白锋利的喉结轻滚,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像在说真心话。
他给她一种感觉,若是她把这话当回事了,对方下一秒就会说,“当真了?傻妹妹。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很久了。”
“……我不需要你负责。”虞岁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将真实想法宣之于口,“别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就行。”
声音很轻很软,近乎恳求的语气。
晃神间,男人表情怔愣一瞬。
又仿佛只是她的错觉,薄薄的眼皮依旧压着散漫笑意,坏透了的模样。
他拖腔带调地“啊”了声,似是故意地追问:“谁都不能说吗?”
“不能。”虞岁咬唇,一双杏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你哥也不行?”
“不行!绝对不行!”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白羊又露出了她的
獠牙,语气不再温软。
很快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激动,虞岁手掌蜷缩一下,重新控制好自己,声音放轻:“抱歉,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朝驭京双腿交叠,浓密羽睫垂着,修长指骨敲着床沿,身上那件本就松垮的黑色浴袍领口往下扯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沉默片刻,朝驭京倏然抬眸,桃花眼弯着,似笑非笑看着她:“没关系。”
出乎意料,他的反应异常平静温和。也是在这一瞬,虞岁突然觉得,这个人坏归坏,但脾气是真的很好。
她打过他,咬过他,凶过他,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脸上露出愠怒的表情,亦或是说出什么狠话。
虞岁暗自吐了口气。
几秒后,男人散漫声音再度响起。
“但妹妹你也知道,哥哥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你对我提要求是有条件的。”
虞岁指尖微顿:“什么?”
下一刻,男人从床上站起身,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出红色牢笼。黑色浴袍自然顺滑垂着,贴合他劲瘦的腰身,幽深眸子像捕食者一般一瞬不瞬盯着她。
虞岁大脑宕机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后退,对方就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双腿腘窝被一只劲瘦有力的手臂牢牢禁锢住,轻松托起。
虞岁“啊”地叫了一声,整个人悬空,吓得双臂牢牢圈住他的脖颈。
干发帽掉在地上,长长的湿发铺散在盈盈腰间,随着男人沉稳的步伐绸缎般轻晃。